陸池的叫喊讓我像是觸電了一般,身體猛地哆嗦了一陣縮回了手,向它投去了困惑的目光。
陸池雙眸緊緊地盯著左衛國,沉聲說著:“那個儲物箱裏放了催眠瓦斯,隻要一打開,整車的人可都會中招。”
“催眠瓦斯?”
我不可思議地輕呼了一句,卻是讓身旁的左衛國眉頭輕蹙。他長長地歎了口氣,麵對著我質疑的眼神,左衛國點了一根煙放在嘴裏,將頭別到了一邊,苦笑著說道:“向陽,我……果然是瞞不過你啊。既然被你看穿了,我也不想再隱瞞了,不錯,儲物箱裏被我用金屬細絲連著一個瓦斯,隻要打開箱子,細絲就會抽開保險插銷,幾秒鍾的時間裏,我們……大概都會陷入全身麻痹的狀態。”
左衛國的話讓我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還不等我有所文化,坐在我兩邊的王柔和鍾海鈴二人齊齊拔出了軟劍架在左衛國的脖子上,冷聲問道:“說,為什麼要這麼做?”
兩行濁淚劃過左衛國布滿溝壑的臉,他麵如死灰地看了我一眼,用力地吸了口煙:“這都是……複蘇教的人唆使我這麼做的。”
“複蘇教?”
左衛國無力地點著頭,自嘲似的笑了起來:“剛剛我說,成燕自打昨天開始就沒回來……其實是騙你的。他……早就被複蘇教綁架了,昨天傍晚的時候我收到了一個快遞,裏麵……裝著左成燕的一根斷指,就跟素盈盈的情況一樣。”
我閃動著眼睛,不敢置信地搖著腦袋:“不……會吧……”
聰明如左成燕,也逃不過複蘇教的手段?他們的能耐,難道已經通天了不成?
左衛國搖下車窗彈了彈煙灰,昏黑的眼睛裏閃爍著不知名的情愫:“向陽,你應該知道,我從來都是一個以大局為重的人,如果他們隻是綁架了我的兒子,我是不可能做出妥協的。說句不中聽的話,別說成燕,就算是我的性命,也遠遠比不過市民的安危。”
“那你這是……”
左衛國打斷了我的話,自顧自地說道:“複蘇教的那些人可能就是吃透了我這一點,所以他們不僅僅隻是綁架了成燕,更是以整座城市市民的性命威脅我。”
我的胸腔裏似是彌漫開了一層冰冷的海水,讓我的心髒幾近停止跳動。我忘記了眨眼,呆呆地看向左衛國:“市民的性命……?”
啪。
左衛國伸手彈開了煙頭,將臉埋進了雙手之中:“據複蘇教的人說,之所以會發生這樣的狀況,都是他們一手造成的。”
“不可能吧……”鍾海鈴咂了咂嘴,瞥了一眼王柔和我,“就算複蘇教的實力再怎麼強大,也不可能在不到一天的時間裏將一座城市變為荒城廢墟啊……”
聽到鍾海鈴的質疑,左衛國從衣服內側又是摸出了一把手槍。這個舉動讓王柔和鍾海鈴二人神情頓時一緊,剛想要割破左衛國的脖子,被她們夾在中間的我攔了下來:“等一下……衛國叔,你想說什麼?”
左衛國並沒有答話,也絲毫不懼怕搭在脖子上的兩把軟劍。他低著頭,雙手嫻熟的將手槍彈夾抽了出來放到我的手上:“這裏麵還有六發子彈,給你留作備用。”
彈夾上傳來的餘溫讓不禁愣住了,不等我有所反應,左衛國就把手槍滴在了自己的太陽穴旁,閉上了眼睛……
碰!
子彈,穿過了汽車的玻璃窗向外飛射出去,巨大的槍響震得我下意識地抱頭捂住了耳朵,饒是如此,劇烈的炸響還是讓我的顱內響起了了嗡嗡的劇烈耳鳴。
“衛……衛國叔……”
驚駭之中,鬼影那顆碩大的頭顱跳到了左衛國的肩上,長長地舒了口氣:“沒事兒了,我剛才控製他的身體讓他的手抖了一下,子彈隻是造成一點劃傷罷了。”
說罷,鬼影狠狠地剜了一眼左衛國,不停地用腦袋撞擊著他的下巴:“這種懦弱的男人,遇到這種事情就想著要自殺,真是不知道他是怎麼當上局長的。”
依舊舉著槍的左衛國睜開了眼睛,茫然地環顧了一圈四周,右手沉沉地垂了下去:“我……死了嗎?”
“死你大爺的!”揉著耳朵的鍾海鈴怒吼了一聲,“你這懦夫,碰到這種事情就想著自殺,也不為你身邊的人考慮考慮!媽的,耳朵到現在還在叫……”
聽著口爆粗言的鍾海鈴,左衛國為之一愣,僵硬的扭動著脖子看向了我:“向陽,是你做的嗎……”
我也是掏著耳朵,緩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如果你指的是沒能自殺成功這件事的話,確實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