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照常上班,下午的時候接到小葉的電話,叫我下班直接去她那裏一趟。
小葉叫葉薰衣,是當年我們係的係花,跟我,小樓,還有喬戈住一個寢室,情如姐妹。她去年自己開了家小咖啡吧,我們幾個也湊了些錢,算是小小的入了一股,很自然的,就把那裏做為平日的聚集地了。
咖啡吧叫CLOVER,是簡單素淨的裝璜。沈渡做的設計。那時我和他還在一起,他才拿了個大獎,又得到國際知名設計師的賞識,正是風頭最盛的時候。
而今物是人非,尤其昨天才又再次得到沈渡的消息,走到CLOVER門前的時候,觸景傷情,心情不免就低落起來。
玻璃門上掛了鈴鐺,我推門進去,坐在吧台前翻著本雜誌的小樓和在吧台裏麵煮咖啡小葉都被鈴聲驚動,抬頭來看我。
“喲。”我揚起手來打招呼,坐到小樓旁邊,“你怎麼跑來這裏了?”
“我現在是失業人士啊,自然要多方尋求支援。”小樓笑,“你管住,小葉管吃,如果喬戈在這裏的話,就找她管穿!”
“說到小喬,”葉薰衣將煮好的咖啡遞給我,“她要結婚了。”
“嚇?”我怔了一下,手一顫,就多加了半勺糖進去。“幾時的事?”
“昨天她給我打電話了,說下個月結婚,問我們有沒有空過去。今天就是找你們來商量一下。”
“下個月啊?”我沉吟了一下,“她打算在哪裏辦喜酒?”
“B市吧,沒說要回來。”
喬戈是當年我們寢室年齡最小的一個,有著我所欠缺的熱情、勇氣和冒險精神。當年才一畢業,就跟著她那個同樣充滿活力又熱情洋溢的男朋友跑去西部支教了。一晃幾年,居然成了我們之間最早要結婚的那個。
不過說到要去那麼遠喝喜酒,我便皺了眉。
小葉看著我,“你走不動是吧?”
“嗯。”我點頭,“才放過國慶假不久,又碰上公司在改組,這個時候,請假恐怕不太容易。”
“那我代表你好了,心意到就行,想來小喬也不會介意的。”小葉轉過去看著小樓,問,“小樓你呢?能去嗎?”
小樓也不知在想什麼,小葉叫她時,才回過神,“啊?我啊?沒找到工作就沒問題。”
“那就到時候再說吧。”
我和小葉商量要送什麼禮物的時候,小樓突然小小聲的低喃了一句,“說到結婚,S君下個月也要結婚了呢。”
我又一怔,手裏的咖啡都幾乎要灑出來。“什麼?”
連小葉也睜大了眼,“他居然要結婚了?和誰?”
小樓垂著眼,輕輕的答,“不知道,隻告訴我要結婚了。”
“嚇,你居然沒問?”
小樓的聲音愈低,“他又不是我的什麼人,他結婚我為什麼要問?反正問了也不知是誰,也不會改變。”
我和小葉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閉了嘴。
S君是小樓的網友,從她初上網就認識的,隻怕也不比我們的交情短多少時間。
他們沒見過麵,隻一來一往的發電子郵件。據說一直是很投機的,有一陣小樓幾乎是言必提S君。
我們幾個也曾經開小樓玩笑,說隻怕她是網戀了,叫嚷著要將那個人從網絡那端揪出來見見是個什麼人物。但小樓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一點口風不漏,我們鬧了那麼久,連個名字也沒問出來,因為那男的在S市,便隻好用城市來代稱,叫他S君。連小樓自己,也將對他的稱呼從“那個人”變成了S君。於是便更加無從打探。
時間一久,我們也就習慣了。下意識裏已將S君看作是小樓的網戀**。小樓雖然嘴硬,卻也是一直都承認S君的地位特殊。
但這時突然從小樓的嘴裏得知S君要結婚的消息,對我而言簡直比小喬要結婚還要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