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在窗外響過,霎時頭頂的燈閃爍兩下便熄滅了,臥室黑得仿佛被關入了一口大棺材裏麵,聲音也緊跟著消失。烏雲向後移動腳步,現在唯一的逃生方法便是跳窗逃走。
閃電劈過,室內的光線突明,烏雲轉身向窗台跑去,這裏是二樓,樓下是物業種植的桂花樹,泥土被雨濕潤後有減震功能,跳下去應該沒多大問題,說不定還能遇到巡邏的社區保安。
窗台離床畔隻有兩三米的距離,瞬間烏雲抵達窗前,但不等她開窗,睡衣的後擺已被扯住,仿佛從地獄裏傳出來的陰冷聲音灌入耳膜。
“想逃?別做夢了。”聲音落下,烏雲的身體被一股強力摔回了床榻。
烏雲往床裏縮去,顫聲道:“呂天樞,你究竟想幹什麼,我本來和你無怨無仇,是你想害我。”
“怪就怪你的命不好遇上我。”
眼鏡的鏡片在黑暗中反射出微弱的光芒,那像是惡魔的眼睛,烏雲伸手在床上摸索手機,其實,手機早滑落到床下。
床上沒有任何用作防衛的工具,烏雲將被褥一股腦地向前擲出去,忽然床榻陡地向下沉去,一個龐然大物便壓上床來。
“救……”剛喊出一個字,烏雲的嘴唇便被一隻布滿厚繭的大手給堵得嚴實。
“不會有人來救你,你認命吧。”
烏雲死命地扳著那隻如大鐵鉗的手,但用盡全力也掙脫不了,情急之下她張開嘴咬下去,隻聽呂天樞啊了一聲,手離開了烏雲的嘴唇,但瞬間一記耳光便甩下來,烏雲被打得眼冒金花,胸口氣血翻騰。
“臭女人,敢咬我,看我不打死你。”呂天樞騎在烏雲的腰上,左右開弓連扇了十多個耳光。
喉嚨裏甜腥甜腥,烏雲一張嘴,濕熱的血便湧了出來,眼皮子墜得厲害就暈過去。呂天樞冷哼一聲,伸手摸著烏雲的鼻息,然後從衣袋中掏出一支小注射器。
漆黑的夜色掩蓋了呂天樞的身影,鼻梁上鏡片反射出的光落在牆壁上。
兩分鍾後呂天樞跳下床,徑直走出臥室,打開別墅院門,很快他的背影從容地消失在寂寞的雨夜中。夜依舊很深,瓢潑般的大雨從天空灌下來,院子裏的凹處積滿了雨漬,倒映出一個奇形怪狀的娑婆世界。
天明時分,手機急促的鈴聲驚醒了烏雲,烏雲一睜開眼便從床上猛跳起來。屋中靜悄悄的,隻有她一個人,呂天樞並不在。烏雲捂著胸口,連拖鞋也顧不得穿,先在臥室裏找了一遍,然後又把二樓翻過來找,最後去樓下和院子。
院子的地還沒有幹,綠茵茵的草地上綴滿了晶瑩剔透的雨珠,腳踩上去便彪出一股水來,將烏雲裸|露的小腿打得濕透。
雨還在飄,如線,如牛毛。
烏雲感到奇怪,昨夜的情形難道是一場夢境,可是摸摸臉頰,腫得像饅頭,疼痛依舊,這證明昨夜呂天樞確實來過了,也不是做夢。
回到臥室裏,手機鈴聲還在響,烏雲接起來,是姚騰飛打來的電話。“烏雲,今天一早我到公安局就聽說呂天樞昨夜逃走了,局裏正在追|捕他,我擔心呂天樞會報複你,你一定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