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騰飛愣在牆頭上,為何在這裏會真有這樣一棟屋子呢,這是巧合還是烏雲說的其實就是這裏。“喂,你趴在牆頭上幹什麼?想偷什麼東西?”姚騰飛正在沉思,不妨突然聽到人嚷叫起來,頓時氣一泄,雙臂便全無力氣竟從牆頭滑下來。
嚷嚷的是個年歲很大的老頭,穿著灰白褡褳褂子,下麵穿著一條黑色亞麻燈籠褲,腳蹬黑布鞋。臉上的皺紋深得仿佛用刀砍過似的,一條條如同溝壑,幹癟的嘴巴吧嗒一杆旱煙,眼神甚是渾濁。“你是不是來這裏偷東西的?跟我去派出所。”老頭將煙槍往背後的腰帶上一插,不由分說抓住姚騰飛就走。
“大爺,我不是偷東西的,我就是警察。”姚騰飛哭笑不得,趕緊掏出證件亮給老頭看。
那老頭瞅了幾眼,道:“騙我老頭老眼昏花看不清,肯定是假證件,走走走,去派出所。”
“大爺,這樣吧我們去村委會,我讓村委會給我局裏打電話,這樣可以證明我的身份。”姚騰飛無奈,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好,就去村委會。”
老頭仍不放手,拽著姚騰飛的袖子到村委會,姚騰飛這才發現剛才自己把方向弄反了。到了村委會,裏麵有三個人在辦公,姚騰飛趕緊把來意一說,又掏出證件給他們看。其中一名年輕女子看了證件半晌,然後拿起電話撥了一串數字,和對方通話兩三分鍾後,她便將話筒遞給姚騰飛。
話筒中有人嗬嗬地笑,姚騰飛聽出來是朱隊。“小子,你這剛到村裏就被當成小偷給抓了,你真行啊!”
“我能有什麼辦法呢,敢情我長了一張小偷臉。”姚騰飛也感到鬱悶。
事情到這裏真相大白,姚騰飛掛斷電話後,那老頭又狠瞅了他幾眼,道:“原來你還真是個警察啊,你趴在牆頭上幹嘛?”
姚騰飛難為情地摸著腦袋,笑道:“隻怪你們這裏的風景太美了,家家都有個院子,我看那屋子與眾不同,就想爬上牆頭看看。”
屋中的幾人都笑起來,那老頭吧嗒了一口煙,道:“你要是喜歡我們這裏,老頭子我給你做個導遊,帶你到處轉轉。”
“不敢勞煩大爺,我來村子實是有事要調查。”說著,姚騰飛便將在鵬城發生的案情說了,在命案現場發現蔡行遠老人所製作的煙,因此不遠千裏到清水河村。
“這還真是不巧,蔡行遠老人今早被送到區醫院了,據說情形不是很好,現在還沒醒過來。”
“我先去醫院看看。”
那老頭見自己冤枉了姚騰飛,便自告奮勇送他出村子,這老頭挺善談,一路上東扯西拉和姚騰飛聊起蔡行遠,他說蔡行遠和他年紀差不多大,這蔡行遠幼年時在煙廠工作,後來不知怎的斷了一條腿,就回到村子做土煙。
“買他的煙人多嗎?”
“沒什麼人買,除了老一輩的人留戀那個煙味,年輕人誰會抽他那個土煙。”
姚騰飛心中一喜,如果買煙的人少,正好將嫌疑範圍縮小,忽而又想到那半山腰孤零的小樓。“大爺,剛才我趴牆頭看的那屋子是誰的?和村子的房子不太同。”
“那房子不吉利,最開始是個日本人的房子,1935年時那個日本人回國,就把房子賣給一名從上海來的醫生。那醫生有個兒子長得可好看了,但是誰也沒想到在他25歲的時候,他被他的精神病女友殺死在海灘上。諾,就是你坐車來時看見的海灘。唉!真是慘,那兒子要是還活著的話,現在也和我差不多年紀了,想必是兒孫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