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現,攪亂我一池春水(1 / 2)

經過這幾天的班,艾姝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她剛進公司,是公司的底層員工,很多事情不用她和領導直接接觸,每天大家各忙各的,她也沒有太多機會見到趙熠承,他很多時候都是呆在辦公室,幾乎不出來,叫人也是打電話,吃飯他也不跟大家一起。但艾姝還是有辭職的打算,隻是她想再等等,因為工作不好找。剛進來的時候人事部門也說過,現在這裏呆著,公司那麼多部門,等過段時間還可以從新分配,分去其他分公司也不一定。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滑過,趙熠承似乎經常出差,即便是在辦公室她也不怎麼見得到她,今天又是周一,照例開部門例會。趙熠承在聽大家作上周工作彙報,他在筆記本上記錄著,看他低著頭,艾姝才敢偷偷看他,幹淨利落的板寸,顯得十分精神;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配上精致的五官,因為距離不遠,她看到他下巴隱約可見的胡渣,他今天穿一件深藍色的襯衫,沒有打領帶,整個人看上去幹練、精神、英氣十足。他比她大三歲,他今年30歲了,他現在的樣子是她以前從未見過的,她想時間真是不公平,似乎在眷顧某人,她看得入迷,直到對方抬頭與她眼神交彙的那一瞬間她才反應過來。“艾姝,你說說看。”放在手中的筆,雙手抱胸,往後一仰,舒服地靠著椅子,眼睛卻盯著她。艾姝瞬間緊張起來,站了起來,像小學生上課被老師點到起來回答問題一樣,“嗯,說什麼?”她有些心虛。“當然是上周工作,難不成我讓你說我的長相,你剛剛觀察我那麼久。”在座的同事也都笑了。艾姝很囧,“我上周主要完成兩個關於新項目開工的宣傳策劃方案。”“恩恩,待會開會結束,拿到我辦公室來。”他語氣冷淡。“那要是沒其他事情,那今天就到這裏。”艾姝回到自己位置上,一直坐立不安,她正在苦惱待會去他辦公室該怎麼辦?最後她決定先去上廁所,她一緊張就會想上廁所。到了辦公室門口,敲門之前,她又停了下來,思考待會怎麼稱呼對方,整理一下著裝,然後才敲門。“進來!”“趙經理。”對方沒有回答,依舊低著頭在打字,她就這樣尷尬地站在他的辦公桌前,手裏緊緊地拽著文件。看對方似乎沒有想理她,她也沒有打擾,開始打量這間辦公室。這是她第一次來,辦公室很大,進門的不遠處有一張茶幾,上麵放著幾本雜誌,旁邊擺著一組棕色的皮質沙發,沙發上放在一床疊得很整齊的毯子。他身後是一個將近四米長的紅木書櫃,裏麵擺滿了書,書櫃旁邊擺放著一棵發財樹。他的辦公桌上隻有電腦,一本台曆,一個水杯,還有一小盆綠蘿,整個桌麵幹淨整潔。見她沒有出聲,他停下打字,抬頭看她,她眼神沒有躲閃,“這是你要看的策劃。”她見他停下工作,馬上把文件遞到他的桌上,他並沒有打開,而是盯著她。這算是他們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接觸。她離他那麼近,近到可以聽到呼吸聲。他靜靜地觀察著她,觀察的那麼細致,他發現她變瘦了,還瘦了很多,本來臉就小,以前多少有點嬰兒肥,現在顯得更小了;以前曬得黑黑的皮膚也變得白皙,以前齊肩的短發,現在已及腰,還是那樣微微的自然卷,沒燙沒染。其實剛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是很瘦,後來他天天帶她吃好吃的,把她養肥了;她之前也白,後來天天去籃球場看他打球,陪他去旅遊,去戶外徒步,曬成黑妹子。那個時候的她165的身高,體重差不多60公斤。舍友都取笑她說還好有男朋友了,要不然這樣的你誰還敢要。她被他盯得不自在,終於忍不住開口“文件你慢慢看,沒什麼事情我先出去了。”“你這是什麼意思?”他依舊麵無表情。“什麼?”“你再次出現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是你主動離開我了嗎?怎麼,難道想要和我舊情複燃?”他終於爆發,表情憤怒。“我沒有!”艾姝心亂如麻。“沒有什麼,沒有主動離開,還是沒有想要舊情複燃。”“我!”“出去,馬上。”沒等艾姝開口,他就打斷了她的說話。艾姝隻好離開。艾姝覺得趙熠承完全把自己當空氣,以為他已經不在意過去,可是今天他的反問,他的憤怒,也許他真的不會原諒自己。今晚她怎麼都睡不著。她總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人總是喜歡追憶。以前每天工作早出晚歸,每天回家洗個澡倒頭就睡,根本沒有時間來思考這些人生大道理。艾姝一整天都不在狀態,她的調查報告一直沒有完成,留在單位加班。她感覺自己頭都大了,自己學中文的,可是這些調查報告,很多都涉及金融知識。正在苦思冥想之際,一抬頭見趙熠承已經站在自己辦公桌前,看了她一眼,徑直走向自己的辦公室。艾姝想他回來辦公室幹嘛?這時電話想起。“喂,你好!”“進來。”沒等她回答,對方就掛了電話。“趙經理,找我什麼事!”對方坐在沙發上,左手抱胸,右手拿著手機,盯著手機屏幕。“這麼晚,你這是幹嘛?”“我的報告還沒有寫好。”艾姝聲音很小。“原因?”對方語氣冷淡。“公司的投資取向和有價值的投資項目我基本確定了,但是很多評估數據我都不太懂算!”趙熠承看她低著頭,一看就是心虛。“為什麼不會?”“你知道我專業不是學這個,對股權投資運作和國內資本市場都不熟悉。”她有些委屈。“這麼多年你還是一樣笨嗎?依舊會找各種借口,不懂,這算是什麼理由,不懂,難道你想等著有人教你。這點職場規則都不懂,你還真把自己當職場新人,你不會,絕不是博取同情的借口,隻會是老板讓你走人的原因。”趙熠承頓了頓,又補充道“幹不了,盡早走人。”這樣的道理她怎麼會不知道,比這樣難聽的話語她何曾沒有聽過,三年的記者,什麼樣的委屈沒有受過。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從沒像現在這樣委屈,或許是因為這樣的話是他說的。她想曾經的他是多麼寵愛自己,接納她的一切,不管她有多笨,多傻,多懶,不計較她是否成績優秀,是否多才多藝。她不愛學習,成績馬馬虎虎;她不會唱歌,不會跳舞,口才也不好。但是他總是安慰說“沒關係,有我就可以了。”可是今天,再也聽不到那樣溫暖的話語。“對不起,我先走了。”艾姝匆匆離開,她強忍住不要流淚,可是她做不到,她隻能逃避,這麼多年自己都熬過來了,她不願讓他見到這樣的自己。艾姝走後,趙熠承木然地坐著,頭向後靠著沙發。她曾經說過,“我不優秀,是因為我有一個足夠優秀的男朋友為我撐腰,我什麼都不怕。”她字寫得不好,他寫得一手好字,每次遇到需要手寫的作業,總是逼著他幫她手寫作業;她不會理財,不會管賬,卻逞強掌握著班裏麵的財政大權,結果她卻做甩手掌櫃,他全權負責;她不聰明,卻耍小聰明,他總是為她收拾各種爛攤子。她樂在其中,他因她的快樂而快樂,趙熠承是一個很講原則的人,可是遇上她,他所以的原則都沒有了。是的,他什麼原則都沒有了,想到剛才她的眼淚,他起身拿起茶幾上的鑰匙,追了出去。外麵下著大雨,她卻已經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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