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夜幕籠罩下,整間客棧一片靜謐,但此刻在大廳的血霧結界內,那三個作為客棧經營者的主仆,卻在遭受著生死一線的重大考驗。
眼見得那近在咫尺的老實店小二,突然因前路受阻而驚惶無措地停頓下來,客棧主事兒那倆貨頓時大為興奮,好像看到了活命的希望一般,紛紛拚了老命地朝那老實的店小二撲去。
就在這時,那吸血妖物的探手一爪也是後發先至,並似是因之前的未建奇功而心有不甘一般,想要再度試探那所謂的護身道符。
但是結果很顯然,在老實店小二命懸一線的關鍵時刻,護身道符又一次發揮了保命的作用,不僅一舉將吸血妖物的手爪彈開,並且還在那道反衝之力的作用下,猛地將店小二的身體帶飛了起來。
砰砰!老實店小二剛剛向後飛起,那倆沒臉沒皮的貨就撲了下來,相距毫厘之間,兩個蠢貨自然是撲了個空,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疼得直咧嘴。
吸血妖物見那護身道符果真厲害,心念電轉之下,當即便不再貿然去抓那老實店小二了,而是把目標投向了那倆近在咫尺的家夥。
於是很快,客棧主事兒兩人便再度被牢牢擒住,望著吸血妖物那充滿貪婪的血紅雙眼,兩人再也顧不得其它,盡皆驚恐無狀的求饒起來。
“不不,不要啊!求,求求你,不要吸我的血,不要殺了我!”
但是,一切都已經無可挽回了,瞧著自己僅剩的同伴,抱著那護身道符躲在一旁,客棧主事兩人此時真可謂是後悔到了極點。
或許是人之將死的緣故吧,在臨死前的最後一刻,悔恨之意洶湧而來的兩人,想起先前羽秀的好意相勸和贈送道符,想起自己對人家的無情詆毀和中傷,竟不由自主地在心裏衍生出無限的歉疚和懊悔。
都怪自己的心胸狹窄、自以為是,若是當時能虛心聽從那位小兄弟的勸告,根據人家提供的辦法規避風險,自己恐怕不會落到現在這種淒慘的下場,唉!後悔呀!慚愧呀!我對不起那位小兄弟,也對不起那些被蠱惑的客官們!
一邊在心中歉疚地想著,客棧主事兒的意識也變得越來越模糊,直到最後,當他體內的血液全部變為吸血妖物的口中食的時候,他終於墮入了無盡的死亡深淵之中。
舔了舔腥紅惡臭的嘴唇,吸血妖物似是很享受一般,他沒有再看那嚇暈過去的老實店小二一眼,而是徑直飛到了二樓,用相同的辦法挨個房間吸起血來。
熟睡中的羽秀突然間睜開了雙眼,他不是因為感應到了那吸血妖物漸漸逼近的舉動,而是空氣中彌漫的那片鮮血氣息,被他靈敏地捕捉到了。
但是羽秀也僅僅是睜開眼睛,卻並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因為他心裏很清楚,盡管他的體內有著道法禁製的保命手段,可這一手段隻能用於防護和反擊,卻無法調動它進行主動的攻擊。
所以若是此時的羽秀貿然出去,不但於事無補,反而可能打草驚蛇,讓得那吸血妖物既吸足了鮮血,又能安然離去。
因而,一念至此的羽秀在探手輕輕抓住飄雪的小手後,便將睜開的雙眼再度閉合上,靜候著那吸血妖物的到來。
不知過去了多久,當那鋪天蓋地的血霧轟然籠罩整個房間的時候,閉目之中的羽秀知道,自己終於被那吸血妖物排上號了。
而感應到血霧結界的羽秀,也瞬間明白過來,為何先前在吸血妖物到來的初期,自己沒能及時察覺到他的存在,鬧了半天是這血霧結界在作怪,看來這家夥的確是不可小覷。
思維不停地運轉之間,羽秀仍舊是穩如泰山地坐在那裏裝睡,似是對於外界的一切恍若未聞一般,隻是那抓住燕飄雪的手,卻不由自主地握緊了。
嗡!濃重的血霧之中,陡然傳出一陣輕微的顫鳴,為了能夠讓自己輕鬆愉快地吸攝這些人族的鮮血,那血妖族的家夥無論在布置血霧結界,還是自血霧中現身的時候,都盡量做到悄無聲息,以防驚醒那些熟睡之人,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此刻,在一聲細微的嗡鳴後,那吸血妖物果然悄無聲息地探身而出了。
瞧著羽秀和燕飄雪那靜謐安詳的小臉兒,在月華洗練下流溢出的淡淡光彩,吸血妖物嘴裏的口水瞬間流到了肚臍眼兒,臉上的興奮之意也是盈然而出。
之前在茶棚裏,這貨正是因為聞出了羽秀兩人血液品質的特異之處,所以才立馬盯上了他們,並忍不住突然現身於隱蔽的地方,畢竟作為血妖族的一員,這貨對血液的敏感性可不是一般的高。
而如今,眼見得兩個擁有如此高品質血液的毛娃子,正安詳地熟睡在自己的麵前,即將成為他口中的美食,這吸血妖物自然是興奮無比的了。
於是,他一邊悄無聲息地伸出那雙罪惡的血爪子,緩步朝羽秀走去,一邊在心裏得意地想道:“嘎嘎!兩個可愛的小家夥,你們不要著急,馬上你倆就能榮幸地成為本妖的鮮血祭品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