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一轉身,龍昊強行壓下那一大口差點兒噴出的逆血,臉色瞬間恢複如常。
但從他那放於袖中、微微抖動的雙手來看,顯然此時的他,正在承受著如潮水般的痛苦侵襲。
“大哥,我還有點兒事情要處理,你和他們先聊著,我去去就回!”
聲音輕緩地在龍傲耳邊道了一句,然後龍昊便身形一閃,消失在了晚宴大廳中,並直奔自己的住所之處而去。
噗!剛剛關上房間門,龍昊便再也忍不住,一大口逆血猛地噴吐而出,那傾灑在地麵上的滾燙鮮血,竟把那堅硬的大理石地板,都給融化出一片針孔大小的窟窿。
見此狀況,龍昊的目光陡然間一凝,不過臉色狂變不已的他,沒有在地麵那口逆血上多做逗留,而是當即盤膝而坐,迅速運轉起周身的玄氣能量,全力將那潮水般侵襲而來的痛苦,緩緩平息而下。
呼!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漸漸恢複正常的龍昊驟然睜開了雙眼,連連輕歎道:“唉!這舊傷,最近複發得越來越頻繁,也越來越嚴重了!這樣發展下去,恐怕不久之後,我就會徹底壓製不住它了,唉!真是個麻煩事兒呀!”
臉上的煩躁之意時隱時現,顯然是在為這頻繁發作的舊傷而感到不悅,但在龍昊陰晴不定的麵容之下,其實還隱藏著一絲慶幸,竟是因這舊傷而慶幸!
此時在他的掌心處,流光一閃,驟然出現了一枚小巧玲瓏的水晶戒指,望著這枚流溢著晶瑩光澤的戒指,龍昊的嘴角處不由得流露出一抹欣慰和懷念的笑容。
因為這枚水晶戒指,是當年他和延惠,也就是羽秀的娘親定情時,延惠贈送給他的定情信物。
“惠兒啊,你到底在哪裏?你和咱們的女兒現在過得好嗎?”龍昊嘴角微動,滿懷深情地輕聲呢喃著。
而與此同時,在晚宴大廳內,麵對羽煉那自以為是的狂妄掌力,羽秀仍舊站在原來的位置,一動也不動。
但此刻他的雙眼,卻是由先前的深邃幽靜,瞬間變為了精芒四射、犀利無比,甚至連前衝而來的羽煉,見之都是不由得動作一滯。
緊跟著,羽秀的周身上下陡然環繞出一股磅礴浩瀚的威壓,同時腦海深處,無數的靈魂力也是如潮水般紛紛湧出,並迅速跟這股浩蕩之威交融在一處,形成了一種極具威懾性的力量。
嗡!這股力量一出,便霎時席卷了羽秀身前的所有少年,而滿臉得意冷笑中的羽煉,則更是首當其衝,同時受到了身體和精神這兩個層麵的恐怖震懾,一瞬間竟被震懾得直接散去了攻勢,癱倒在了羽秀的身前。
“你,你!”來自身體上的衝擊,讓羽煉似芒刺在背一般渾身刺痛,而來自精神層麵的震懾,則更是令他整個人、整顆心都不停戰栗起來,一股大恐懼之意猛然充斥於全身各處,連說話都哆哆嗦嗦地說不完整了。
至於他身後的那一眾少年,亦是在這驚濤駭浪般的精神衝擊下,紛紛流露出驚駭莫名之色,刹那間的感覺,就好似大地震動、天要塌下來一般,恐懼感時刻蕩滌在每個人的心靈深處。
此時包括羽煉在內的少年們,哪還有先前的囂張自大、得意嘲弄之相,麵色均是變得慘白一片,顯示了這些人心靈上所受到的巨大衝擊和恐怖震懾。
“現在,你們可以滾開了嗎?”羽秀的聲音中滿含著威嚴之意,使得羽煉等人在聽到後,頓如被赦免了一般,趕忙驚恐無狀地爬起身來,爭先恐後地往大廳外跑去,生怕跑得慢,繼續被那種恐怖的感覺再度籠罩。
望著這群自以為是的家夥,那惶恐不已、奪路而逃的狼狽模樣,羽秀禁不住微微歎息一聲,兀自搖了搖頭,他的心裏不由得生出了一股興趣索然之感,晚宴的好心情再也不複存在了。
“我們走吧,再待在這裏也沒啥意思了!”
見到羽秀那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璐兒和文世康以及小胖子兄妹,也是深有同感地點點頭,盡皆跟隨著羽秀的腳步,緩緩地離開了宴會大廳。
而隨著羽秀等人的離去,慶賀晚宴也是逐漸進入了尾聲,在一番告辭之後,眾位賓客接連不斷地離開了天地門,就連領主文德遠和吹雪堂堂主寧安遠,最終也是連夜返回了各自統轄的領域。
不過,文世康、寧子慕還有寧子姍三人,卻並未跟隨他們的父親離開,而是在天地門暫住了下來,並且一住就是十多天。
而經過了這十多天的相處,羽秀終於是徹底融入到了這個群體中,並很快便跟這三位各有特點的世子小姐打成了一片。
在羽秀的眼裏,寧子姍嬌俏可愛、心性好動,特別喜歡和璐兒等人嬉戲打鬧,就像是個漂亮的小精靈一般,但有時候也會犯迷糊。
而文世康則是一副溫文爾雅的形象,總是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迷得寧子姍那個小妮子,可謂是神魂顛倒,以至於經常在他的一開口之下,便徹底失去了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