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罪的,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可憐的孤兒。”
孤兒……孤兒!
一闕將手從臉頰上挪開,微微握緊起來。
“喲,四眼男還挺衝的!”
又是一個棍子,將他的眼鏡直接打落,隨著鏗鏘一聲,鏡片上也裂開一道裂痕。
在裂開的鏡片上,一闕看到自己的臉龐,那熟悉又陌生的麵容。
自己來到這裏,有何意義?
他沒有人的記憶,隻有混沌的思維。
那副眼鏡,是陪伴在他身邊最長時間的東西,從他蘇醒以來,便出現在自己的懷裏。
一闕俯下身想要撿起它,但剛彎下腰,背上便如受重物撞擊般,被亂棍擊打著。
但他沒有停下來的動作,雙手還是護著眼鏡,然後把它拿在手心裏,看著那道裂痕。
裂開的兩半,不管用什麼方法,都無法彌補成原來的模樣。
“你和她離得太近了,小子。”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從記憶的泥潭中掙脫開來,而此時那個抽著煙的老大卻悠然看著,但看著看著,手裏夾著的香煙卻突然掉落下去。
“夠了沒……”
一聲低沉的聲音,讓撲通撲通的擊打聲訝然而止,張老大兩眼無神的看著那四個人身下的一闕,看著他襯在身下的影子。
扭曲的影子,猶如一道黑幕,劇烈湧動著,仿佛要將身邊四個人瘦小的影子給吞噬進去。
他擦了擦眼睛,再次盯著一闕看,而此時卻與一闕抬起的眼睛四目相對,瞬間便湧起一道恐懼來,連臉皮都開始抖動起來。
布滿血絲的眼睛,猶如野獸般淩厲,帶著殺人不眨眼的氣息,這種眼神,隻有殺手才可能擁有。
而他,一個文弱書生,為什麼擁有這種眼神。
“行了!不要把人給打死了,等一下城警要來了,都走了!”
張厲聲說道,其他人紛紛應和著,從一闕身邊走開了。
“這家夥,眼睛裏那種神情真的欠打。”
空蕩蕩的隧道中,隻剩下一闕一人,他看著手裏破裂的鏡片,竟然陷入沉思之中。
但沉思過後的他,卻依舊沒有一點的收獲。
“我忘記了什麼……”
他拽緊眼鏡,帶著一身的傷走出漆黑的隧道。
而這時,他看到在隧道外,還一直在等待著他的露婷。
“你怎麼還……”
她撲過去,摸著他臉上的傷,眼裏淚汪汪的。
“好了好了,別摸了,好痛的。”
其實他並沒有痛覺,但還是裝出一番難受的樣子,嚇唬著露婷。
“都是我不好,竟然傻傻的在這裏看著他們打你,一點用都沒有。”
一闕卻笑著摸著她的頭,敲了一下。
“傻瓜……男人間的戰鬥,要女人幫忙我才不要呢。況且你沒事,才是對我最大的恩惠呢。”
“可是他們五個人啊……”
……
……
這是一個因為躍子的發現而翻天的時代,任何的物質,隻要能融合如躍子,便擁有超越以往物理定律的能力,重力,慣性,能量守恒定律。在它麵前,隻不過是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