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佑安又不能說是自己贏了太多錢引起他們圍追堵截,她一下子又找不出更好的理由,隻能一個勁兒的哭。
可楚皓和陳楠生完全是兩類人,陳楠生是老好人的話,楚皓就是閻羅王。
他一把抓起江佑安,不客氣道:“既然你什麼都不肯說,那就跟我回一趟警局吧!”
警局裏,大眼對小眼。
“小姑娘,你最好實話實話,你從哪裏來的,你要去哪裏?”楚皓也不能對江佑安凶巴巴一張臉,他一大聲,江佑安立馬就哭。
哭得肝腸寸斷,弄得警局裏的人頻頻回頭,都以為楚皓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了。
“來來來,別哭了,好好說,一五一十的說。”楚皓耐著性子好好說話,但他知道自己離爆發已經不遠了。
“說吧,你的身份證是假的,你也根本不是什麼秀江大學的學生,我問了你們的校長助理,瞎扯的係主任,還有什麼同學老師,都求證了一遍,你壓根就是天上掉下來的不明份子,你到底是誰?從哪裏來的?你又怎麼得罪謝老三的?
楚皓的嗓門越說越大,江佑安越哭越響。
……
從大中午一直耗到了大半夜,江佑安終於算是哭累了,也看穿了,嚎啕大哭原來對楚皓一點都不管用,他才不是陳楠生那個老好人。
“好吧,嗚嗚……那我說吧,我,我其實是貴州人,跟我表哥出來打工,我家裏要生兒子,我出生以後就沒有給我辦身份證,怕罰款,但是來了大城市,我表哥說沒有身份證太不方便了,就給我去辦假證的那兒辦了一個,又說我年齡小,說出來打工的容易被人騙,就讓我對別人說我是秀江大學的大學生,是大學生出來找兼職,這樣別人都會找輕鬆點的活兒給我,給的小時費也高一點。”
江佑安睜著一雙烏黑的大眼,說的真誠無比。
楚皓狐疑的看著她,這個小姑娘長得白白淨淨、漂漂亮亮,穿的也是人模人樣的,一點都不像是山區裏出來的,可她也沒實打實的犯罪記錄,他也不能扣留她。
“哎。”楚皓歎了口氣,把江佑安的假身份證還給了她,“雖然你的故事編的比較合理,但我還是不信,小姑娘,我這麼逼問你也是為了你好,你怎麼得罪的謝老三,你能跟我說說嗎?”
“我去他的足浴店應聘工作,結果看到他們有客人在吸毒,我怕了,說要去報警,他們就來抓我了。”江佑安看著楚皓,謝老三是誰,她已經大致讀出個大概了,這個理由,編的棒棒的,江佑安在心裏給自己點讚!
果然,楚皓聽完以後沉默了,繞著江佑安來回踱步,半晌後,他開口:“行吧,也很遲了,以後你自己小心點,叫你家裏人來領你回去吧。”
“啊?還要人來領啊,我都19歲了,可以自己回家的!”江佑安抗議。
楚皓冷哼一聲:“你自己回去?你信不信謝老三的人就蹲點在外麵,等你一出去立馬把你抓走斷手斷腳讓你說不出一句話?”
江佑安知道楚皓並非是在嚇她。
“可是,警官,我沒有別的親戚在這裏啊,能不能麻煩你送我一趟?”江佑安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充滿懇求的看著楚皓。
楚皓再一次冷哼:“你不是表哥帶你來打工的嗎?叫你表哥來。”
完了完了,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
最後,江佑安是在挨不過楚皓的虎視眈眈,撥通了她在z市唯一認識的倒黴蛋——陳楠生的電話。
陳楠生已經在家睡的東倒西歪,他流著口水,特別不耐煩特別起床氣的接到了江佑安的求救電話:
“表哥,快來救我,我在警局!”
哈?啊?嗯哈?啥?
表哥?
陳楠生的內心也是崩潰的。
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心理谘詢師,業務還不是很精通的那種,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要分配給他一個這麼複雜的病患!
天啊!
陳楠生怒氣衝衝、怒發衝冠,怒火衝天地趕到了警局。
“江!佑!安!”他吼她,“誰他媽是你表哥!你又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江佑安一秒淚奔臉。
陳楠生立馬慫了,“哎哎,別哭啊,我這不是起床氣嘛,你怎麼又哭上了,你看警局人這麼多,你哭成這樣,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江佑安哭了一天,編了一天故事,累到不行,扯著陳楠生的衣袖:“表哥快點帶我回家,我要累死了。”
陳楠生又氣又囧,麵對著一屋子值班警察,還有一臉戲謔的楚皓,他簡直要崩潰。
“趕緊,給我,走!”
陳楠生控製著音量,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