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佑安第一直覺就是陳楠生大嘴巴透露了這件事,可現在她馬上要去找許如瑾對口供,等她把這事了結了,非狠狠臭罵陳楠生一頓不可。
江佑安在地鐵裏還一直惴惴不安,她來回反複編了好幾次信息,編了又刪,她想問一問陳楠生,可是,萬一不是他透露的呢?這中間是不是還有別的隱情?她焦躁的不行,偏偏這時許如瑾的微信一個勁兒的發進來。
“佑安佑安,你快到了嗎?警察已經在我這裏了,你來了我們再一起去吧。”
“基本鎖定了一個黑車司機,現在就差目擊證人了,你說我們這樣,算不算目擊證人?”
“哎,佑安,我發現你好上鏡哎,臉小真好,警察帶來的監控截圖裏,一眼就看出你了,臉尖尖眼睛大大,羨慕你哎。”
江佑安一個腦袋有兩個大,她被拍進監控裏了?對啊,高鐵站都是攝像頭,她站在入口處,被拍到再正常不過了。
“陳楠生,你來了以後跟我說,我有話要問你。”她鮮少發這麼正經的語音給他,她害怕,好像有越來越多的事情,正一件件脫離軌道,浮出水麵,在她原本平靜的生活裏卷起驚濤駭浪,她突然能夠理解媽媽一直以來的小心翼翼,從來不讓她過多接觸人群,從來小心圈起她的生活圈、交際圈,對每一個人接觸她的人,都嚴格審查,小心剔除,現在她一個人,麵對這麼紛雜的世界,這麼多晦暗陰霾的人心,她第一次真真正正地開始覺得,害怕。
孤勇不能讓人一往無前,因為未知來的這麼突然。
盛夏的地鐵站,冰涼的冷氣撲麵而來,江佑安緊緊環抱住自己的肩膀,沒事的,會沒事的!她自言自語道。
江佑安在理工大學的招待所見到了許如瑾,還有她身邊的兩個警察,許如瑾似乎已經從巨大的震驚和恐慌中清醒過來,更多的是義憤和激越!
“佑安!這次我們一定要找到那個黑車司機,你還記得那個司機長什麼樣子對不對!警察局有畫像師,可以畫出那個司機的樣子。”
江佑安咬著下唇,遲疑了一下。
“那個,我聽說現在的監控已經很發達了,路上的監控有沒有拍到他的樣子?如果可以,用監控裏的圖像是不是更清楚一點?”
兩個警察笑了一下,其中一個年紀略大一些,長著絡腮胡子的警察柔聲道:“小姑娘,這件案子已經牽涉很廣,受害者不是一個兩個,如果我們有監控畫麵或者是更清楚的疑犯圖像,絕對不會來這裏,既然我們來了,說明我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許同學說當時你和疑犯有過正麵接觸,監控裏拍到的畫麵都是戴著鴨舌帽和墨鏡,車又是黑車,我們希望你能夠描述一下疑犯的樣子,跟我們回警局一趟,配合我們描繪疑犯的圖像。”
警察說的有理有據又分毫不讓,江佑安又想起楚皓的話,皺著眉頭道:“那,如果我配合你們畫出來了,對我有什麼影響嗎?”
警察沒想到她會這麼問,道:“我們可以用市局名義,給秀江大學發一個表揚信,感謝你對我們工作的配合。”警察安慰道:“這次案情重大,我們另外還有會現金獎勵,是受害者家屬和我們公安廳共同撥付的。”
江佑安連連搖手,“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說我不想曝光,也不想被人知道是我提供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