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指?”
“這些年我們一直在追的一個毒梟,代號‘山鬼’。”楚皓道,“我離開緝毒大隊已經好幾年了,可就我這一個月手裏的資料來看,山鬼這些年一直在擴大規模,原來他們隻負責進貨和買賣,但是現在,他們進化了。”
“嗯?”
“我們沿海地區其實不適宜毒品原材料的種植和生長,一個是氣候,另一個是我們的管控已經非常嚴格,所以之前山鬼在海關做了很多手腳,就是為了貨能夠順利進來,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們查到的毒品交易量日趨上升,但是海關、路政卻一無所獲,我不相信山鬼有能力能夠隻手遮天,那麼隻能說明,山鬼已經實現了在沿海地區大麵積種植毒品原材料,並且能夠實現毒品的深加工。”
楚皓有些煩躁,他又點了一支煙。
此前一年零兩個月,秦夙並沒有傳回任何一條有價值的消息。
直到兩個月前,他用暗線傳回一條消息。
“下雨了,財大有魚了。”
這條消息在當時並沒有引起高層的重視。
而秦夙在接下來也沒有了別的動靜,而那條寫著‘有魚’的消息,似乎也就此石沉大海了。
“如果他這次沒有死,我或許也會覺得,他的消息其實並沒有價值。”
陳楠生接著他的話說道,“可是,他死了,你覺得他的死,並沒有那麼簡單是不是。”
“是的,他死了之後,他在財大所有的物品都被我接收了,我現在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他每天都要去英語角坐兩個小時,有時候是上午,有時候是下午,有時候是晚上,不確定時間,但是必須要去,他不是英語專業的,也不可能是為了追求什麼人才這麼執著。”
“你覺得在那裏,他有發現?”
“是的。”楚皓從身側的背包裏掏出一本筆記本,“他有記錄每日作息的時間表,是在警校就養成的習慣。”
“方便借給我看一天嗎?”陳楠生問。
楚皓把筆記本遞給了陳楠生。
“我知道你不願意佑安使用她的能力,我也不願意。”楚皓想起之前他提出的要求,有一些遲疑,“但是現在,我也不知道有什麼更好的辦法,能夠撬開雷予寧的嘴巴,你說他背後有人指導,這隻是你的感受,或許我相信,可是,你說的話成不了證據,也對整個事件沒有一點幫助。”
“我這麼說,希望你不要介意,不管他背後有沒有人,隻要他一天不說出他背後的人是誰,一口咬定就是自己殺了自己的同學,那麼我們就隻能束手無策。”楚皓無奈道。
陳楠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都是對的,可自己不敢去冒險。
“對不起,佑安隻要在我身邊一天,我就要確保她的安全。”陳楠生握緊了筆記本,“我不能讓她涉險,如你所說,如果你們警隊內部也有問題的話,佑安讀心的秘密總有一天會隱藏不住,阿妍已經死了,我不能讓佑安有一天因為暴露了自己的能力,最終也身不由己。”
結束了最後的談話,陳楠生匆匆往家裏趕,他沒想到會出來這麼久,原來以為還能夠給佑安帶一個宵夜回家,現在變成了隻能帶個早飯,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
胡楊家不遠有一家廣式粥鋪,陳楠生打包了一份皮蛋瘦肉粥一份山藥排骨粥,又點了蛋撻、叉燒包、腸粉好幾樣她愛吃的點心,到家門口的時候他根本騰不開手開門,剛要把手裏的東西都放下才好伸手掏鑰匙。
這時門卻‘砰’的一聲被打開了,裏麵的人像一陣旋風一樣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