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越激動,陳楠生和楚皓的臉色就越難看,楚皓轉過頭,對著陳楠生道:“橋墩那裏剛好是監控盲點,調取不到監控。”
陳楠生點頭,“可以單獨聊聊麼,我相信司機這裏,你們警察已經盡力在追了。”
“可以。”
司機見狀,立馬識時務道:“行行,你們聊,你們聊。楚警官啊,就是我有個不情之請,你能不能滿足我?”
“什麼要求?”楚皓問。
司機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了兩聲,“也沒啥,就是你能不能把這個監控視頻拷我一份,我覺得我車技的巔峰就是在這兒了,留念!必須留念!”
楚皓扯著嘴角笑了下:“行吧,你出去跟小陳說一聲,讓他給你,但是這個是我們警局內部的,不能外傳。”
“必須啊,不外傳不外傳,我以後當做傳家寶留給我兒子!”
司機走了,房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似乎是一百隻鴨子在一瞬間都閉上了嘴,空氣沉靜地有些令人發怵。
“如果,如果宗教授出事了,我可能會自責到死。”
“還有時間。”
“什麼時間,我們已經根本沒有時間了,如果不是我太無能,根本不會把宗教授牽連進來!”陳楠生垂著雙目,無力道,“可能我真的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廢物。”
楚皓深吸了一口氣,思路清晰道:“從我們定下宗教授的行程開始,你有沒有透露過消息?”
“什麼意思?”
“我之前已經借著緝毒行動,把我兩個市的緝毒隊員和原先這裏的刑警隊隊員清洗出去一大票了,我不能說我身邊一個眼線都沒有,但是我能保證的是,消息絕對不是從我這裏走出去的。”
世界上會不會有未卜先知,不會有的。
有的是算計,是人心,是一次又一次的試探和摸索。
陳楠生一屁股坐在冰涼的靠椅上,“不會的,不會是他的。”
“是誰?”
是誰?除了江佑安,他隻對一個人透露過宗教授的行蹤,是程宗?是宗教授的莫逆之交,是陳楠生的良師諍友。
會是他?
“到底是誰?”楚皓逼近陳楠生,“目光炯炯,已經沒有時間了,你認識他,秦夙也認識他,你尊敬他,秦夙也一樣,所以這麼長的時間,秦夙一直在觀察他,卻始終沒有把消息傳出來,直到他確認了。是不是!”
楚皓一把將陳楠生從椅子上提了起來,“你這個時候怯場了?懦弱了?後退了?懷疑自己了?那死去的秦夙呢?另外七條無辜的人命呢,還有!還有現在失蹤了下落不明的宗教授呢!”
“夠了!別逼我!”陳楠生掙脫開楚皓鉗製住他的手,麵色慘白,他想起那個秦夙一坐就是一年的英語角,從玻璃窗往上45°看去,正對著就是程宗教授授課的教室,坐在秦夙曾經坐過的那個位置,一抬頭,就能夠看到程宗的身影在講台上授課。
“不會的,他沒有原因,他不會這麼做的。”陳楠生吼了楚皓一聲,“我現在就去見他,我要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