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佑安接過口罩,還傻樂著把飯盒遞給楚皓:“楚皓,還沒吃飯吧,我做的呢,你嚐嚐,裏麵的螃蟹也是我今天剛去菜市場買的!”
楚皓嚇得往後躲了兩步,他第一次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別別,千萬別,你快收起來,別給我看到!”
“怎麼了?因為這裏太臭了嗎?你可以先放到辦公室,等下再吃啊。”
“不,接下來的三天,你都不要跟我說吃的,我抽煙就好了。”楚皓鐵青著一張臉。
“到底怎麼回事,連你也這樣子。”陳楠生更加好奇了。
楚皓遲疑了一下,又似乎下定了決心:“你們跟我進來吧,楠生,如果真的是你表弟,可別怪我們。”
和小陳說了一樣的話。
陳楠生不解,跟著楚皓走進了驗屍房。
驗屍房裏的臭味更加濃烈,江佑安把飯盒放到了外麵走廊的椅子上,不為別的,因為現在,她一聞見吃的,也很想吐。
驗屍房有四張單人醫用床,中間一張上麵放著一個半人高的針織尼龍袋。
把半個警察局都熏臭了的味道,就是從裏麵散發出來的。
“這個是?”陳楠生問。
楚皓解釋道:“前天,我們市的消防支隊接到報警,說是一對夫妻吵架,女的一氣之下跳進了化糞池要自殺,她老公嚇壞了,立馬打了119請求幫助。”
“這也行?”江佑安不可置信,“消防隊這種活也要接?自己爬出來不可以?”
“化糞池很深,她老公丟了一根繩子給她,在岸上拖著她,要不然以化糞池的深度,她早就淹死了。”
江佑安想到大活人在化糞池裏淹死,不行了不行了,怪不得楚皓吃不下飯,她光聽聽就好惡心死了,要自殺選什麼不好,跳化糞池???哪來的創意?
陳楠生沒有說話,他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消防隊趕到現場以後,發現情況比較複雜,化糞池的狀態有點類似於沼澤,女的已經滑到了化糞池的正中間,他們必須穿上潛水服,跳進化糞池,在女的身上係好安全扣以後,才能把人拉出來,消防隊派了兩個有經驗的老同誌下去,另外幾個在岸上做輔助工作,一開始很順利,人救上來的,但是接下來,一個隊員在撤離上岸的時候,腳突然被卡住了,卡的很死,而且是重物,無論岸上的人怎麼拉,都沒有辦法把人連同那個重物一起拉上來。”
“另外一個隊員怕自己的隊友出事,申請潛入到化糞池下麵看看情況,最好是能夠把隊友的腿從卡著的重物裏挪出來。”
楚皓講到這裏,頓了頓,似乎又想到了了什麼場景。他點了根煙,才繼續說道:“岸上的人慢慢的放繩子,下麵的人慢慢的潛,結果不到三分鍾,下麵的人突然開始劇烈掙紮了起來,岸上的人一慌,就開始收緊繩子,被硬拉上來的消防隊員已經嚇得快暈過去了,屁滾尿流地爬上岸,摘了頭盔和口罩,就說下麵有一個一個死人頭,被泡的有豬頭那麼大,藏在一個半人大的鐵桶裏,就是那個鐵桶卡著自己隊友的腳。”
“隊長隊長,我剛一下去想要掰開那鐵桶,突然一個腦袋就竄出來了那麼大的腦袋啊跟過年殺豬的豬腦袋一樣,眼球都凸出來了,都是屎糊著,報警,快,快報警!”消防隊員被嚇得不輕,一直等楚皓他們到了現場,還反複描述著剛剛在下麵看到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