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
別人家的年才剛開始,但是公安局已經開始工作了。
江佑安聯係了楚皓,他果然忙的腳不沾地,連大年三十的春晚都沒來得及看一眼。因為現在在家的感覺極其無比的尷尬,江佑安在廚房做好了早飯,熱好了飯菜之後,就果斷的出門了。
已經想好要打滴滴去公安局,但是在z市打滴滴的心理陰影還在,誰知道坐上去以後會遇見什麼人啊。
出門前,江佑安摘掉了自己眼睛裏的美瞳。
既然會接觸到陌生人,那還是用一下讀心術會安心一點吧。
江佑安挑了幾個清素的菜打包了,出門的時候聽見陳楠生的臥室裏一陣響動,心裏一虛,她關上門就跑了。
過了三秒。陳楠生臥室的門打開了,他看著已經關緊了的大門,微微歎了一口氣。
江佑安用手機叫了順風車,不過三分鍾,就有人接單了。
她看了一下,是白色的豐田車,距離自己有一公裏的距離,不過已經算很好了,她原本以為,這樣的大年初一,是不會有司機出來接單的。
可能是因為街上很空,司機很快就開到了。
“你好,是你叫的車嗎?去市公安局?”一個年輕的白皮膚青年從車窗裏探出頭,問江佑安。
江佑安的臉被圍巾裹得嚴嚴實實的,隻露出一雙流光溢彩的眼睛,微微眯著,看向來人。
“嗯啊,是我叫的。”她仔仔細細看了一眼司機的眼睛,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才安心地坐到了車上:“去公安局吧!”
坐在副駕上,江佑安心緒低沉,因為從陳楠生家開到公安局差不多有半個鍾頭的路程,司機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就開了車內的廣播。
廣播也是新年氛圍濃厚,一男一女兩個主持人你來我往,妙語連珠,配合著幽默的話題,聽得司機‘咯咯’直笑。
“哎,小姑娘,你怎麼這麼不高興的樣子?大年初一的,總要高興點。”
委屈的時候不應該有人問,更不能有人哄,不然眼淚就好像找到了閘門,一打開,就再也止不住了。
大滴大滴的眼淚從江佑安的眼眶滾落,年輕的司機一下慌了手腳,抽出紙巾往江佑安懷裏塞:“別哭啊,有什麼時候過不去的,大年初一掉眼淚多不好啊。”
江佑安像個受盡委屈的孩子,抽抽搭搭道:“哭哪裏還挑日子的,我就喜歡在今天哭。”
“行行行,你今天哭,那你哭一會兒,我慢點開……”司機似乎也不擅長安慰人,給江佑安遞完紙巾以後,就沒有別的話好說了。
汽車廣播裏的傳來的笑聲在此刻顯得分外刺耳,司機關了廣播,塞了一張碟片進去。
是孫燕姿的專輯,天黑黑。
江佑安哭得更厲害了,“你,你幹嘛呢,聽這歌??”
“我覺得這個歌,比較符合現在車裏的氣氛。”
好冷的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江佑安瞪了一眼司機,卻沒有剛才哭的那麼厲害了。
“哎,你有沒有失戀過?”江佑安主動找他搭話,用讀心術確認過對方是無害的之後,江佑安也變得大膽了一點。
司機沒有想到江佑安會問這個,聯係到她的大哭,約莫這個小姑娘是失戀了,不然也不會大年初一提著大包小包出門。
“當然了,都一把年紀了,不失戀幾次,怎麼對得起自己。”司機開著車,漫不經心地答道:“還有,我叫施遠,你可以叫我小施。”
“我看著就比你小,怎麼也要叫你老施吧。”話音剛落,江佑安就後悔了,老施?老師?
“哈哈”,施遠哈哈大笑:“要給我占這個便宜我也不介意的啦,那你就叫我老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