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不能。”想起一大早還沒爬下床，就接到老媽催婚電話，跟每天早晨提前設置的鬧鈴一樣，吵的她心驚肉跳。一想到這就禁不住的煩。於是說話就有些重，從電話聽筒對麵傳過來的聲音就有點唯唯諾諾，有點不象個男人。“我明白你總是打電話過來的原因了。是不是畫放我那不放心？丟是丟不了，但能不能賣出去，我先前和你說過的，我是說不準的。你要是著急讓它變現，就隻好先拿走了。這都好幾天過去了，根本沒有一個人問價。倒是有說好看的，還以為是我畫的。以為會美甲就會畫手指甲呢，我可沒這本事。”
“嗬，這也不是什麼大本事。”
“本事夠大了。一個大男人，把女人的手指畫的這麼到位。難道你養著手模？”
“哪裏養得起手模，我都是用相機把好看的手型拍出來，然後照著畫。”
“真的？生活中你也會遇到這麼好看的手嗎？我覺得隻有手模才會有這麼好看的手，你拍了她們肯定是要付費的吧。”陳梅一下來了興致。
“我拍的手也不都算太好看，也不是什麼手模的。有些攝影作品我還保留著呢，有機會給你看。”
“在哪看？去你的畫室嗎？”話一說出來，陳梅才發現自己說話如此唐突。
“好啊，我的畫室就是太簡陋了些，你來了還能看我現場作畫呢。”
“我也就這麼一說，就算現場看了，我這人也不懂得欣賞，還是看你創作完的好。”
“那隨你了，還是歡迎你哪天光臨寒舍。現在我得做飯了，餓的肚子咕咕叫。喝茶水也不頂事。”
“不會吧？餓了你要喝茶水？餓肚子喝茶水，是很傷胃的。你怎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你媽不管你？也是，你說過你是離家在外，一個人在北京漂。”陳梅其實想說，你老婆不管你？可是怎麼都覺得有點別扭。人家有沒有老婆？再說，自己也沒必要提人家的私事，說人家媽倒很貼切。因為畢竟誰都有個媽媽。
“不是，沒關係的。我都養成習慣了。每天早晨起床就泡壺茶，一邊喝茶一邊作畫。茶水就是我的零食。我想你一定喜歡吃零食吧？女孩子都喜歡零食。我妹就是。而我的零食就是我的茶水。我從來不吃早飯，隻喝茶。”
陳梅心底輕輕一笑：“是啊，你還真聰明，我平時沒有零食過不了日子的。我一般吃飯的時候吃的都不多，就留著肚子吃零食呢。我現在終於明白早茶的來曆了。”
“今天晚上是吃了零食了還是吃了飯了？不然我請你吃飯吧？我也好久沒打牙祭了。正好我也不用做了，一個人做飯真是沒有味道，除了煮麵好象不知道做啥。”
“不去。你的畫都沒給你賣出去一幅，哪好意思去蹭你的飯呢。等哪天畫賣了，就不要提成了，去大餐一頓。”
“你以為賣一幅畫這麼容易呢？有的時候一下子就能賣出去好多幅，有時很久都賣不出一幅。股市和玉器行不是有這句話嗎‘三年不開市，開市吃三年。’莫急。這不是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