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還真是有趣,我突然想起了希爾波,不知道普莉有沒有辦法讓她從欲望與預知之劍變回人類。
雖然很想現在就拜托普莉這件事情,不過還是等到了魔法之都以後再說吧,畢竟旅途中做什麼都不方便,而且這個傻妹子還有兩張訂單沒處裏呢。
銀的偽裝,還有我的噴火裝置就夠普莉消磨了,還是暫時不要給她太多工作吧。
“話說回來,如果變成白癡,會蠢到什麼地步?”
“最糟的情況就是變成嬰兒狀態啦,不過這樣的機率不大就是了。”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有一試的價值了。”
於是為了消除記憶,由龍烙和我負責束縛騎士,普莉進行指導,梅蒂爾和艾雅著手進行魔法陣的繪製。
騎士們不知道我們葫蘆裏麵賣什麼藥,因此每個人的眼中都充滿了驚恐,卻因為被魔力緊緊束縛而隻能發出嗚嗚的抗議聲。
很快的第一個騎士額頭上的魔法陣就畫好了,普莉把手按在騎士頭上,輸入了一點魔力進去。
額頭上的魔法陣發出了光芒,騎士突然痛苦的扭動著,白泡不斷從被魔力堵住的嘴裏冒出來,接著兩眼一翻便昏死過去,同時額頭的魔法陣也消失了。
“成功了?”我問。
普莉沉默的扶了扶眼鏡後,才支支吾吾的說∶“那個...我也不太清楚,應該成功了啦...但是好像又失敗了...”
所以到底是怎樣?
“好像死了。”龍烙突然說著,同時鬆開了那名騎士的束縛。
我們全都驚訝的看著他,他卻笑道∶“開玩笑的,這人隻是昏了過去而已,結果大概隻有等他醒來之後才能知道吧。”
“別嚇人啊,我是為了不殺死這些人才決定消除他們的記憶的!要是死了,不就等於是我害普莉殺人了嗎?”
龍烙用魔力繩索把昏死過去的騎士扔到一邊,轉頭對我說∶“我知道,但是丁一,真的這樣就行了嗎?”
“什麼意思?”
“你從來沒殺過人對吧?”
“如果王福不算的話,我確實沒殺過人。”
“那如果將來有一天,某個敵人想要摧毀你和你珍愛的事物,你能動手把那個人殺死嗎?”
麵對龍烙的質問,我突然有點遲疑了,我能殺人嗎?
雖然當初在虛無空間的時候,我曾經覺得自己為了保護張銀盈可以做出任何事情,包括殺人。
但是來到夏沃爾特之後,“殺人的覺悟”卻變得越來越薄弱,就連殺死身為複製人的王福,都讓我的內心感到一陣糾結。
我能殺人嗎?答案或許是不能,如果今天有人對我抱持殺意而來,我大概也不會選擇殺死對方吧。
這樣不好嗎?也許在比較和平的地球是一件好事,然而這裏是夏沃爾特,人殺人是非常普遍的事情,就連冒險者之間也經常會為了利益分配不均而互相殘殺。
蒼白軍團是目前我在夏沃爾特所需要麵對的最大敵人,而在敵人之中則有著誓言殺死我的大叔,如果繼續保持現在的心態,我能好好的和大叔戰鬥嗎?
“恐怕...不能。”我老實的說。
“我、我也不能殺人啊!幹嘛一定要殺人啦!”
普莉突然如此說著,我突然有點感動,這傻妹子在挺我呢。
不過龍烙卻苦笑道∶“你是個善良的人,但是過度的善良會束縛自我,到時候恐怕連自己珍愛的人都保護不了。”
善良?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是個善良的人,雖然我不曾殺人,但是魔物卻一點都沒有少殺,所以我並非善良,隻是軟弱而已。
我害怕殺人,害怕在那之後所要背負的罪惡感,所以就連上次和費雪曼重逢那天遇到的山賊副手,也隻是被我捏成重傷而已。
因為怕他死掉,我還特地幫他包紮之後,花錢托付給剛好經過的商人呢。
“什麼啦,難道你要丁丁把這些人殺掉嗎?”
“不,丁一今天做的選擇很好,我們跟這些人無冤無仇,不應該把他們殺死,所以消除記憶是最佳的解答。”龍烙如此說著,突然從腰包裏拿出一罐藥劑∶“但是我有更省力的做法。”
普莉似乎認得那罐藥劑是什麼,突然大喊∶“遺忘藥劑!你有這種東西幹嘛不早點拿出來啦?”
聽那名字,大概就能猜出那罐藥劑是用來讓人遺忘某些事情的,效果多半是消除幾天內的記憶之類的吧。
龍烙聳肩,擺出一副“怪我囉”的模樣說道∶“丁一沒問我。”
“老兄你玩我嗎?”我感到了些許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