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巴覺得自己的大腦快要燒壞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好端端的妻子會突然變成一條巨大蛞蝓?
“哈...哈哈哈...我懂了,這是夢境對吧?我又做噩夢了,證據就是我現在不會感覺到痛楚!”
敦巴自言自語著,狠狠的往自己臉上打了一拳,但是...
好痛...!
那是貨真價實的痛覺,嘴唇因為毆打自己而被牙齒咬到,鮮血順著肥嘟嘟的臉龐往下巴集中。
不是夢境,而是現實,妻子在自己的麵前變成了怪物。
莫非一個月來的噩夢,就是睡在旁邊的妻子造成的?
敦巴胡思亂想著,這時‘妻子’從床上滾落,發出“啪”的一聲,讓他從錯亂中驚醒。
“不要過來,怪物!!”
麵對逐漸逼近自己的“妻子”,敦巴瘋狂的奪門而出,此刻的他雖然驚恐萬分,腦袋裏卻依然保持著一絲理智。
妻子因為莫名原因變成了怪物,必須帶女兒離開這裏,絕對不能讓女兒跟那隻怪物共處一室!
然而抱持著這種想法的敦巴,在推開女兒房門的一刹那,就被深深的絕望給籠罩了。
女兒並不在房間,取而代之的是,一條趴在床上的墨綠色巨大蛞蝓。
和“妻子”相比,明顯小了一號的怪物,似乎是女兒所變化而成的。
敦巴麵如死灰的跪倒在地,這時從“女兒”那邊,傳來了斷斷續續的低語。
“你...沒有女兒,也沒有妻子...你...甚至不是你自己...”
“閉嘴怪物!”
敦巴怒吼,立刻轉身跑向屋子的出口,但“妻子”卻不知何時爬出了房間,橫擋在走廊上麵。
情急之下,敦巴選擇從二樓的窗戶逃出房子,雖然他實力不濟,好歹也是一個能用魔鬥氣的人,這種程度還不至於摔死。
他用魔鬥氣包覆全身,撞破窗戶從二樓一躍而下,掉進隔壁住家的前院裏麵。
左腳突然的一震劇痛,讓敦巴發出了殺豬般的哀號,他低頭一看,天殺的發現自己的腳竟然被捕獸夾咬住了。
“為什麼院子裏會有這種東西?”
他使勁扯開捕獸夾,拖著腫脹不堪的腳裸,拚命跑到大街上。
妻女都變成了怪物,雖然不清楚原因,但是說不定還有恢複的機會。
必須去一趟冒險者公會!隻要委托那些人幫忙,肯定可以拯救自己的妻小,雖然很可能會有自己最討厭的獸人接下任務,但是那已經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了!
雖然已經入夜,但街上依然有不少人在走動,滿身玻璃碎片以及拖著重傷右腳的敦巴,立刻成為了人們的焦點。
“誰可以幫幫我!帶我去一趟冒險者協會!我會付錢的!”
敦巴大吼,但是沒有任何人理會他,雖然有幾個人聚集在他的周圍,但是看起來似乎沒有幫忙的打算。
“看、看什麼看!不幫忙就滾開,不要擋老子的去路!”
敦巴手足舞蹈的說著,現在是分秒必爭的時候,“妻子”和“女兒”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跑出來,他可不希望妻小被當作討伐對象殺掉。
必須在那之前,先一步委托冒險者幫忙拯救妻小,否則一切都沒辦法複原了!
人類也好、獸人也罷,隻要有人願意伸出援手,哪怕是要用靈魂交換他也無所謂!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麵前。
是個年輕人,之前曾在酒館工作,但現在是一名盜賊的大男孩,名字叫做吉倫。
“吉倫小兄弟!你來得正好,快點幫幫我!”
然而吉倫卻搖頭,向後退了幾步,向旁邊的年輕人說∶“跟我印象中的一樣...他沒有魔道。”
旁邊的年輕人叫做埃裏克,敦巴常在酒館和那個人喝酒,是個有點狂妄的家夥。
雖然稱得上是酒友,卻絕對算不上是朋友,然而對方今天過來的目的顯然也不是找酒喝。
隻見埃裏克緩緩拔出腰際上的短劍,臉上露出了誌得意滿的笑容,對著敦巴說∶“哈哈!沒想到常常一起喝酒的家夥,竟然是怪物所偽裝的,隻要在這裏把你殺掉,盜賊公會的幹部位置就會有我一席了吧。”
吉倫卻說∶“可是埃裏克前輩,蘭斯洛特大人希望我們不要輕舉妄動,我們應該先把情報告訴他才對。”
“所以你才隻是一個低階盜賊,明明有優秀的魔力感應天賦,真是浪費才能。聽好了吉倫,機會是要自己爭取的,隻要我今天在這裏立了功,明天一定也少不了你的好處,所以你隻要乖乖閉嘴在旁邊看著就行了!”
話說到這,埃裏克似乎不想再多費唇舌,緊握短劍一步步逼近敦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