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夜色無聲勝有聲(1 / 2)

她披著睡衣,站在窗前。

夜,已經很深了。小區裏燈光稀稀拉拉的散在水泥路上,黃黃的燈光經過小車車身反射過來。恰好照在她家的陽台和窗戶之前,借著這點燈光,房裏的擺件雖不能看個清晰,但是大概的模樣卻能估摸出來。房正中擺了一張大床,很簡單的款式,但看起來卻給人清新的感覺。床的一頭擺了一盞台燈,另一頭的床頭櫃上卻擺了幾本書,書上的字模糊不清。靠牆有一排嵌入式衣櫃,櫃門光滑,上麵掛了********結。

對麵就是窗戶了,她,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靜靜的看著窗外,看窗下小花壇裏的桅子花,還是看那傲立其間,突兀的羅漢鬆。也許是看牆上晃來晃去的小車走過的影子,或是燈光閃過的那刹那的明亮。又也許,都不是吧。

深夜,房裏為什麼隻有她一人呢?是的,隻有她一個人,看她的年齡,應是80年代出生的。這個階段的女人大多都已經事業有成,或是結婚生子。她也不能免俗,結了婚,生了孩子,辭了工作,在家相夫教子。老公上有老,下有小,自是要出去努力奮鬥,多掙錢養活這一大家子。前些天,他又去出差了,去了省城,要個把月才能回來。女人在家帶孩子,每天接送孩子上學放學,買菜做飯。餘下呢,餘下的時間就想辦法打發了。

孩子們都睡了,但是她,睡不著,緊緊張張的忙完了這一天,現在家裏終於安靜下來了,關了所有的燈,靜靜的,默黙的,這是一天中感覺最放鬆的時候,這時候,可以想自己的事,也可以做自己的夢,沒有人會來打斷,可以一個人慢慢的想,天馬行空的也無人幹涉,也無需擔驚受怕。

她在想如果現在我沒有結婚,那我現在在哪裏呢。不管在哪裏,總歸不會在這裏吧,這裏說的好聽,是我們的家,其實更像個籠子,陽台,窗戶,到處都是不鏽鋼鑲的死死的,怕進賊,也怕孩子貪玩不小心掉下去。但住在裏麵的人,少了好多的自由,感覺不到寬敞明亮。剩下的隻有悶,對,除了悶,還是悶。如果不要家,那現在應該跟著一幫朋友,要麼在歌廳K歌,要麼幾個要好的朋友在一起喝著可樂,啃著雞腳,看舌尖上的中國。哇,那誘人的鄉土味道,越看越口水直流啊。

如果還是單身,現在也許有一份自己的事業,存了點小錢,炒幾套房子,後半生吃喝都不用愁了。這時候應該會回去老家,回到出生長大的地方,找回故土的感覺,跟著媽媽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心也能真的放開,放孩童一樣,無憂無慮的在田野裏奔跑,在山上采野花。她是如此懷念這種輕鬆自在的心情,懷念媽媽溫暖的目光,柔柔的話語。

在這裏,沒有人會關心她的想法,因為孩子太小了,大人又沒有,剛來到這個小城市還不到1年,認識的人甚少,娘家的親人離的遠,夫家的因多年在外地,也沒什麼來往,甚是陌生。偶爾見個麵,也是過年過節,見完大家就各奔東西了,很少再聯係。

對啊,夫家,夫家,嗬,夫呢?此刻他會在哪裏呢?在幹什麼呢?要不打個電話給他,問一問他,或是跟他說說自己在想的事,在做的夢。拿著手機,遲疑了下,才發現時間已經是下半夜了。這時打過去,合適嗎?他也許已經睡覺了,明天還得上班,還得掙錢,可不能年鏈子不是嘛!可是這麼晚了,找個聊天的人都難啊,找誰呢,以前的好友,她們在幹什麼呢,一家子其樂融融吧,這大半夜的打過去,會不會嚇著人家那口子呢,想到這,她嘴角抬了抬,微笑了一下,心裏也樂開了許多。

心情轉好了,她也就不顧慮那麼多了,心想,即是我老公,我想幾時打電話就幾時打,嗬嗬,誰讓他倒黴,遇上了我呢?

嘀---嘀---嘀---嘀,好幾聲了,沒有人接啊!猶豫了下,摁斷了電話,幹嘛去了呢,睡著了?平時在家,這個時候他還在看電視連續劇呢。這麼快就睡---著---了,不正常啊,難道是喝醉了,對,去喝酒了,一個男人,孤獨的男了,去喝酒,還醉了,呀-------不敢想,去去去,不能再想。那是怎麼了,出去玩了,忘記帶手機,外麵好玩,玩到這個點還沒有回家,不會吧-----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