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航有些尷尬。
又等了幾分鍾,才推門進去。
林莫言已穿戴整齊,白色套頭衫加薄荷色休閑長褲,帥氣裏帶了點玩世不恭,果然是表裏如一。
剛才那女人下手頗狠,林莫言臉上那個紅印仍十分明顯,可他卻毫不在意,駕輕就熟地開始替邢天航收拾臥室,掃完地上的碎片,又開始更換床單。
“邢天航,你如此突然襲擊,會害我功能有損!”林莫言反客為主,竟主動興師問罪。
“對不起。”邢天航略有歉意,輕咳了兩聲說,“我回來取些東西。你昨日說,今晚才用這裏,我不知道現在就……”
“哎,晚上那是很多人的,正大光明的趴!現在麼,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林莫言笑嘻嘻說,“天航,過來幫我抖床單。”
兩個大男人在臥室裏使勁抖著床單,一如當年學生宿舍中配合默契。
“你說晚上要替琳達過生日,我以為你對她有意。” 邢天航想了想說。
“是有意啊!你別看她在公司戴個眼鏡一本正經,我有次在酒吧邂逅她,嘖嘖!大胸、長腿、又不糾纏……”
林莫言滿不在乎,“她跟我抱怨你太高冷,她暗送秋波數度,你都不予理睬。唉,刑公子你總是如此認真,錯失生活許多樂趣啊!”
邢天航高顏值高學曆,還未正式入職,已吸粉無數。鬱豐集團總部大堂八架明晃晃的高速電梯,每日早上總有嬌俏麗人故意久候不上,隻為有幸能與他共乘。
“天航啊,你婚期將近,不如在步入人生墳墓前,也瀏覽下紅塵風光。”
邢天航撿了一隻枕頭朝損友飛去,笑罵:“我不似林大少你這般精力充沛。”
林莫言嘻嘻一笑,抱著一堆床單熟門熟路丟到洗衣機裏,遠遠傳來聲音,調侃說:“你少來一副純情少年樣!你家小凡可是我們燕大校花,多少人望塵莫及,偏你邢大公子出馬,三言兩語便俘獲芳心。來,也授我些經驗,到底使了哪些殺手鐧就追到了人家?”
怎麼追到小凡的?
邢天航怔了怔,剛想說什麼,卻突覺腦中一陣刺痛,就像有人將手伸進腦子裏,狠狠掐了一把。
他整個人都懵了一下,趕緊扶住手邊的落地燈,勉強站穩。
還好這劇痛來得快,也去得快。林莫言從衛生間回來,隻看到他臉色有些不對,詫異說道:“天航,你怎麼了?不舒服?”
邢天航搖搖頭。
這種症狀已經持續一段時間,他自己也不知是為什麼,有時候痛的時間更長些,但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對日常並無什麼妨害。
林莫言丟了一罐冰啤酒給他,自己眺望窗外。
這棟公寓名為濱江一品,售價二十萬每平,是被定位為“南陽之脊”的超奢華高檔樓盤,舉步既是寸土寸金的南陽房地產商圈,持擁南陽經濟衡璿。
邢天航買的是二十八層,臥室內豪華落地大窗,抬眼俯瞰兩岸江景。夜晚,燈火璀璨,潮起潮落,浮世年華。
“天航,我覺得你這裏挺好,何必要重新裝修?”
邢天航打開啤酒,也喝了一口,“小凡嫌屋子冷清,畢竟這以前是我一個人住的,女人的喜好可能不同。”
“可你當時用的材料都很好,就這樣敲掉未免可惜。”
“她覺得這裏離鬱豐近,方便過來探我上班。”
林莫言嗤之以鼻,毫不留情地嘲笑,“嘖嘖嘖,上個班也要探望,她是把你有盯多緊!天航,以我闖蕩江湖二十年的經驗,你要步入的這墳墓還是個千年老醋墳,慎重啊慎重!”
“還不是拜你林大少所賜!”邢天航沒好氣地說,“你三天兩頭把女人帶回來,小凡已經起疑,都被我搪塞過去。若哪天真的坐實,你一定害我被亂箭穿心!”
林莫言又露出個風流倜儻的笑,“安啦!今天最後一次,我下周出設計圖,月底這裏就進場裝修,往後你新婚燕爾,我也不再借風水寶地。”
他遂拍了拍邢天航的肩,“我免費給你做全套設計,抵年少輕狂,風月場資。”
“如此正好。你林大師風頭酣勁,case已排到3月後,我正擔心支付不起巨額設計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