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莫言歎了一聲,“你也別太擔心了。有都有了,難道他還逼著你去做掉?”
林輕語哼了一聲,冷冷諷刺說:“我跟你說,這種事別人我不敢說,不過邢天航絕對做得出來。你忘了當年我怎麼求,他都死活不肯跟我在一起嗎?”
“這些都過去了,那時有辦法降住他,現在也一定會有。小語,你要怎麼做,哥一定幫你。”
林輕語用最後一根手指餅,刮幹淨杯子裏的甜奶油,“哈”了一聲,露出一個滿不在乎的笑容。
“哎呀,別搞得那麼悲戚戚的,好像我就要上刑場似的。他不是當年的邢天航,可我也不是當年的林輕語。誰怕誰啊!再說,澤平還沒回來,我們也不是全無希望,說不定他真做了什麼改變了命運呢?那不是皆大歡喜麼!”
----------------------------------------------------------------------------------------------
林輕語隻有最後一句是真的。
她縱然不是當年的林輕語。但這些年下來,所有的進步,也無非是膽子肥一點,心髒更強一點,扯起謊來臉皮更厚一點罷了。
她對邢天航除了撒潑打滾,依舊毫無辦法。
所以她雖然說的時候是百毒不侵一個屌樣,但事實上每天都提心吊膽,生怕什麼時候被發現,會被他拖去醫院做檢查,發現她已經懷孕的事實。
她甚至想偷了護照,獨自出逃。但想想這一逃最起碼八、九個月,又舍不得。
他總共也不過就剩一年不到。
那麼短的日子裏,每天看著他都不夠,又怎麼願意分離?
所以,唯一的希望便是邵澤平。
她每天晚上閉上眼睛前都默默禱告,期待他能快些回來。回來告訴她——肚子裏的寶寶是健康的,催眠也從未發生過。
----------------------------------------------------------------------------------------------
邢天航坐在陽台上,戴了副無框眼鏡,一邊看書一邊等林輕語回來。
最近的日子其實挺清閑。
正天那邊,他已經徹底交給了林莫言。鬱小凡也咎由自取,鬱豐亡了,他大仇得報。現在每日隻要關注一下栢靳文那邊的動向,看什麼時候打下最後一張牌,將周豔棠送去投案就好,花不了太大精力。
視力倒確實有些糊,看不了十幾分鍾就必須休息。不過他耐心好,斷斷續續地也能堅持下去,隻是不願在小語麵前看書,省得她一驚一乍,如臨大敵。
她今天和林莫言出去喝茶,他想著這會兒應該快回來了,就坐在陽台上等她。
他發覺等人的感覺原來既美好又孤獨。
他想象之前有多少個傍晚,他的小語就曾坐在這裏等他。她剛燒好晚餐,手上還帶著油煙的香氣。夕陽將最後一縷美麗的霞輝披在她的身上,令她美如神祗。
保時捷馳進小區,他完全沒有看見。直等林輕語進了門,他才惶覺,匆忙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