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小時前。
林莫言接到陳家寧電話,語聲焦惶。
“莫言,天航在不在你這裏?”
“我還在公司。他不在家麼?”
“他剛才來我這裏,我跟他說了會診結果,他情緒很激動,趁我不備拿了我的車鑰匙就走了。”陳家寧急說,“他現在的狀況別說開車,一個人外出都很危險!”
林莫言打斷他,喝道:“什麼會診結果?天航怎麼了,你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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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莫言撲通跌坐在椅子上。
四十年之後發生的事,邢天航不曉得,他卻是曉得的。林輕語回來後曾哭著說邢天航會患腦癌,他一方麵勸她未必是真,一麵卻偷偷查了不少關於腦癌的資料。種類、誘因、治療方案,隻要不是太偏門的,也都掌握了七七八八。
陳家寧一說“gbm”三個字,林莫言心下頓時一片冰涼。
邵澤平果真阻止了催眠。可天航依舊性命垂危。
如果腦癌的事成真了的話,那會不會自己真的和鬱小凡……
他背脊僵直,木然點開了鬱小凡的微博。
依舊是如花美眷,手挽翩翩少年。
可鬱小凡身邊的那個人——現在卻成了自己!
這太詭異,所有的預言都成真了!
林莫言簡直能感覺到自己砰砰的心跳。他拎起電話,把助理叫進來。
進來的不是沈年,而是朱琳。
“怎麼是你?” 林莫言愕然。
朱琳有些奇怪,“林總,不是您叫我的嗎?”
“你是我助理?那沈年呢?”
“自鬱豐被收購之後,沈年就被邢總派往鬱豐那邊擔任總經理了,目前集團總部的總助就是我。”
“正天……收購了鬱豐?什麼時候的事!”林莫言又是一驚。
朱琳有些詫異,“這個,有三、四年了吧。當時還是您親自負責收購事宜的呢,怎麼不記得了?”
“好吧,先不說這個。朱琳,你去人事那邊調一份我個人檔案出來,快!”
朱琳有些莫名,但還是照做了。
兩分鍾以後,林莫言就收到了一份加密的內部郵件。其實長達幾頁的文件,他要關注的無非就是開頭那一欄。
婚姻狀況:離異。
“鬱小凡,憑什麼你就不用坐牢!”林莫言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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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你就別心裏不平衡了!鬱小凡既沒用美色做交易,又沒經濟爛賬,她嫁給你後,鬱豐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在打理,憑什麼要她坐牢!”
林輕語坐在保時捷的副駕上,絲毫不給自己老哥麵子。
林莫言“哼”了一聲,想替她係安全帶,卻發覺這個冒失鬼現在一點都不冒失了,不但早早把自己綁起來,還在肚子前放了個靠墊以作緩衝。
“可是小語,你不覺得這樣很詭異嗎?我完全不想和這個女人結婚,我甚至根本都不想碰她,但除了我們幾個之外,所有人都像被洗腦了一樣,認為她是我太太。”
“反正也是前太太。你照樣喝你的花酒,有什麼妨礙?”林輕語兩眼緊盯著窗外,看有沒有邢天航的蹤跡。
“可是憑什麼!憑什麼我要坐牢,而她卻不用?一覺醒來,前塵往事一筆勾銷,還要我娶這樣的女人!”
林莫言忿忿不平。
“這不是你的主意嗎?是你說要小懲大誡的。現在很有用啊,那個鬱小凡回去以後,痛改了前非,再不是那個喪心病狂的女人,齊教授也不會傷心自盡。林莫言,你行了一件大功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