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聲音繼續說著,大不敬的話語緩緩飄進戶命七的耳朵。
“女帝凶殘成性,毫無建樹,肆意揮霍,導致國庫空虛,軍餉拖欠……”
“碰——”戶命七猛的關上窗戶,也不管這樣做會不會引來別人的視線。
她狠狠閉了閉眼睛,眼中煞氣一閃而過,冷聲道:“給孤把這破茶樓砸了!”
“諾。”田郜在她身後靜靜地道。
戶命七推開門出去,站在二樓走廊那裏,手搭在扶手上麵,靜靜地看著底下的人。
已是有不少人因著之前的動靜而往她這裏看了,戶命七絲毫不理會他人視線,隻靜靜地站在那裏。
身後田郜徑直出了雅間的門,帶著兩個侍衛一起去砸了這家茶樓。
還有兩個侍女牢牢跟在她身後,保護她。
底下人群發出一陣驚呼,然後便是騷亂。
田郜直衝那自稱茶酒散人的老人去,提溜著他的衣領,便把人甩髒東西似的甩開了。
戶命七嘴角一直掛著冷笑,她看著底下人慌不擇路逃跑的樣子,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說她殘暴不仁?毫無建樹?還肆意揮霍?
戶命七敢肯定自己自打登基之後,宮中的用度一縮再縮,比以前的皇帝低了好幾倍。
平日裏隻是個普通官員家的用度,就這還有人敢大言不慚的說她肆意揮霍?
她登基幾年的確做了不少事,但這些事情都是防禦洪澇的!
要不然就今年這情況,恐怕得顆粒無收!
國庫中銀糧緊缺,宮中的飯食也是一縮再縮,盡量的去省著錢。
可朝中貪官太多,官官相護,她才登基七年,根本來不及拔除!
可是這些事情,哪裏能輪到一個這樣不知所謂的人來肆意評價,惹得其他人對她的評價越發的差?
“這……這位公子。”一個穿著綠色長袍的中年男人站在她五步開外的地方,然後道:“小店可是有哪裏招待的不好?”
戶命七側頭看了眼那人,冷笑著道:“好的很。”
底下的東西砸的差不多了,戶命七笑容諷刺的撣了撣衣袖,轉身帶著侍女往樓下走。
那中年人微微側身,讓開一條路,對戶命七道:“這底下的桌椅加吃食之類的,加起來總共一百兩銀子,還望客官不要賴賬。”
戶命七不理他,那中年人便作勢要上來擋住她的去路,卻被田郜飛身上樓,用佩劍抵在欄杆之上。
戶命七看了眼田郜,又看了眼那中年人,點點頭道:“幹得好。”便自顧自的下樓去了。
幾個宮女侍衛都盡職的跟在她身邊,戶命七走出茶樓,正打算上車,身形忽的一頓,側頭看向茶樓。
田郜正從裏麵有些悠閑的往外麵走,戶命七伸出纖長素白的手指,指著那牌匾道:“看著不順眼,毀了吧。”
田郜點頭,轉身一劍劈出去,那牌匾便從中間裂開,變得殘破不堪。
戶命七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探身進了車裏頭。
田郜依舊坐在車轅上,靜靜地趕馬。
戶命七從抽屜裏拿出一本看,小桌上放著幾個精致的碟子,碟中裝著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