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命七思考了一會兒，現在戶鈺逸特意對她說這些，也許也證明著戶鈺逸其實也不想開啟戰爭。他知道戶命七比他更不願意開啟戰爭。
“說吧。”
戶鈺逸眉頭稍稍舒展，雖然他早料到戶命七會繼續和他談判下去，但是當戶命七真正地接受談判時，他還是莫名地鬆了口氣。
戶鈺逸一手背在背後，一手配合著言語坐著手勢，活脫脫一副為人師表的模樣，可是他卻能這樣輕鬆地開始這樣關乎於無數人生存或死亡的話題，他說：“第一條路，交出鳳燁。”
戶命七想都沒有想，直接拒絕說：“不可能。”
戶鈺逸解釋道：“如果不是他，我們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太年輕，經不住男人的欺騙，現在這個局麵都是因為你受了鳳燁的蠱惑才造成的，為什麼你就不能清醒清醒。”
戶命七冷眼看了他一眼，說道：“我一直很清醒，不清醒的是你，你以為沒有鳳燁你和我還是會像之前一樣親密嗎，你還會是我的皇叔，其實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你說輔佐我登上帝位是因為我是我母親的女兒，更是因為我和我母親長得很像，如果你是抱著這樣的心態輔佐我上位，而不是因為對我父皇的忠誠，對戶家的忠誠而輔佐我上位。
那麼遲早有一天你會發現其實我和我母親是很不一樣的，我沒法代替我母親在你心中的地位，也不能滿足你對我母親的幻想，那麼你遲早會動搖輔佐我登上帝位的決心。”
戶鈺逸雙手一揮，長長的衣襟在空中擺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隨即也使戶命七周圍的空氣流動著，戶命七感受到他堅決的否認，但是戶命七不認為否認就可以代表事情就不是如此。
戶鈺逸因為自己的心思被戶命七看穿，而氣急敗壞的模樣使戶命七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戶命七也不繼續這個話題，她想著，剛才戶鈺逸給她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他已經說出來了，就是要戶命七交出鳳燁，他明知道她絕對辦不到，卻還是提出了這樣的條件，這樣的形勢使戶命七有了不好的預感。
“第二條路是什麼？”戶命七問他，雖然知道第二條路不會比第一條路容易，但是戶命七卻不得不繼續探索下去，這是戶鈺逸給她的唯一的機會，她當然想要緊緊抓住。
“開戰！”戶鈺逸堅決地丟去這兩個字，便轉身離開。
戶命七心頭一疼，這兩條路不都是將她往死路上逼嗎。
戶鈺逸的身影伴隨著最後一聲聲音消失了：“你最好想清楚，用鳳燁的一條命換那麼多人的命，你難道真的就不心動？”
這樣的問話隻會讓戶命七更加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是多麼的艱難，讓鳳燁去換一城的人安全，這樣的交換值嗎？
其實沒有什麼值不值，鳳燁就是戶命七的存在的意義，如果沒有鳳燁，戶命七真的不知道自己早在哪一個挫折麵前倒下並且再也站不起來了。
可是現在卻讓戶命七做這樣的決定，她寧願自己去死，也不願意交出鳳燁。
戶命七真的希望時間過的再慢一點，這樣她可以更多一點時間思考，即便怎樣思考都是枉然的，因為這樣的思考根本就不會思考出任何解決問題的辦法。
……
戶命七回到寢殿時，鳳燁早已在寢殿大門外等候她多時了。
戶命七一看到鳳燁，之前的愁緒就不見了很多，她很快迎了上去，握住他的手，發現他原本溫熱的大手此時已經變得冰冷，戶命七雙手將他的手握住，一如他之前為她所做的那樣，以前是大手包小手，現在小手包大手，戶命七的手摩擦著，不時還呼上幾口熱氣。
“怎麼不進去等我？天這樣冷了，會感染風寒的。”戶命七牽著鳳燁的手推門進去，那雙手盡管戶命七捂了好久可還是沒有溫暖起來。
真不知道鳳燁在門外等了多久了，戶命七心疼地想。
婢女見戶命七回來了，將暖手的玉壺遞給戶命七，戶命七直接讓鳳燁抱住暖壺，自己則又去拿了更多的炭火，婢女跟著戶命七，問道：“皇上，炭火不夠嗎？”
戶命七繼續將更多的炭火放進一個銅盆裏，說“不夠，鳳燁在門外凍得太久了，我要盡快讓他的身子暖起來，不然他會感冒的，這個天如果感冒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全呢。”
婢女笑了，轉頭望了鳳燁一眼，發現鳳燁正兩眼直盯著戶命七，身子還是因為寒冷地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