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富芳求得上簽。婦人曰其一生富貴,得人憐愛,死於盛夏錢堆之中。做事宜低調,應防口舌之災。
劉海燕求得上上簽。婦人將其仔細瞧了,道,此女一生如意,事業輝煌,博愛仁慈,為大貴之人,死於盛夏之時。
阿紅求得中上簽。婦人曰其一生勞碌,但衣食無憂,後代事業蓬勃,生活富足,死於夏末陽光中。因誕於鬼節,天生堅毅,不宜過分親近異性,以防互克招致災禍。
三人聞言,表現各不相同。劉富芳內心竊喜,劉海燕不以為然,阿紅默默不語。
所謂眾口鑠金,至此,阿紅對自己的刑夫克子之命已是深信不疑。
解簽畢,婦人指著上廳站立、一臉虔誠的鄒菲菲,道:“此奇女子也。”
劉富芳驚異,“因何而奇?”
“天機不可泄露。”婦人微笑著看了看劉富芳,又道,“此女想必是施主的女兒吧,好好教育,將來必成大器。”
劉富芳大笑稱謝。
婦人道:“下月陰曆十五日,爾等各帶香油十斤或等值錢物,到此地還願。”
劉海燕蹦蹦跳跳地走到鄒菲菲跟前,道:“恭喜姑娘!”
鄒菲菲笑道:“看你高興的樣子,求到好簽了吧。”
“那女人說我將來事業輝煌,說你是一個奇女子。”
“我將來很有可能是一個普通書匠,何奇之有?別聽她一派胡言。對了,最後那個女的肯定得叫你們出錢還願,對吧?”
“出錢還願?真被你猜中了。”
鄒菲菲笑著不再言語,自顧自看著牆上的文字。
阿紅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步出東山廟的。她覺得腿發軟,手無力,腦袋一片空白,心髒好像被石頭壓住了似的。
劉海燕和鄒菲菲嬉笑打鬧,賞花引蝶,天真依然,視婦人的話於無形。
劉富芳為了顧及阿紅的感受,將一臉竊喜隱藏在心裏。隻見她拉著阿紅的手,安慰道:“你也不要太在意婦人說的話。社會上也有很多所謂命硬的女子,她們和自己的兒子、丈夫相處得照樣很好,家庭生活照樣和和美美。”
阿紅道:“相生互克效應也許處於潛伏期,沒有爆發罷了。就像我和雄兒之間,十幾年來相安無事,但是從今年夏天開始,兩個人不知為何,經常為一件小事爭吵不休,互不相讓,甚至大動幹戈。”
“既然談不攏,你就和陳雄少說話罷。”
“他是我兒子,這一點我做不到。他不在我身邊時,我心裏空落落的,擔心他的安全,擔心他的健康;見到他了,又看不慣他的小缺點,忍不住數落兩句,巴不得他能立即改正。”
“陳雄個性強,嫌你嘮叨,反應激烈。菲菲個性隨和,喜歡和別人交流,巴不得我和她多說話。這和相生相克有關係嗎?沒有關係啊。”劉富芳接著道,“所以,我覺得你還是聽聽婦人的話,和陳雄保持距離,給他空間,還他自由。”
“和自己的親生兒子保持距離?我受不了,我做不到!”阿紅看著劉富芳,激動起來。
劉富芳知道多說無益,隻好陪著小心,將話題轉移到其他地方,努力避免尷尬局麵的出現。
劉富芳覺得很有必要將這個喜訊告訴給劉鑫,於是拿出手機,撥通了男人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