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靠著打仗吃飯的,雇傭兵的戰鬥力與傷亡承受能力,確實要比農夫強出一大截,雙方的雇傭兵,更是混在一起足足廝殺了一刻分鍾,仍未停歇。
不過眼尖的周鳴隱約發現,這些雇傭兵雖然看起來砍殺的異常凶狠,招式上實則都是大開大合,並沒有用上死力,特別是看到對麵雇傭兵部隊裏的一些老相識後,竟然裝起了樣子,玩起了刀劍對碰的遊戲。
“這那叫什麼打仗,分明是戰場敘舊。”周鳴暗暗搖頭道。
二十多分鍾後,或許體力消耗殆盡了,威廉伯爵一方的雇傭兵,丟下三十幾具屍體,向著後方退卻了。
勞齊茨伯爵這方的雇傭兵,追著退兵屁股跑了一會,忽然聽到一聲高亢的號角聲,一眼看到威廉男爵的騎士隊發動了衝鋒後,立刻丟掉了手中的兵器,沒做任何抵抗就逃離了戰場。
“這些隻認錢的雇傭兵一點用處都沒有,所有騎士隊準備,開始衝鋒!”
勞齊茨伯爵看著那群逃跑的傭兵痛罵一聲,一揮馬鞭,對封臣們的騎士隊下達了衝鋒的號令。
“衝啊!”“殺啊!”
各男爵的家族旗幟紛紛高舉了起來,120多名的重裝騎士,端著長長的騎槍,舉著閃爍銀光的重劍,甩著笨重的流星錘,策動著不斷加速的戰馬,怒吼著,向著威廉伯爵的人馬殺了過去。
威廉伯爵擁有封臣數量要比勞齊茨伯爵少一些,他隻帶了110多位的騎士過來,人數明顯要少一些。
但北方高地酷寒,培養出來的戰馬高大而又精壯,訓練出的騎士勇悍而不畏死,這110多個騎士,竟然和人數稍稍占優的勞齊茨伯爵的封臣騎士打的難分難解,不分勝負。
“殺!幹死這幫南佬!”
威廉伯爵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身形精壯,劍術非凡,不一會就有四人倒在了他的劍下。
“威廉伯爵,我來會會你!”
年紀隻有二十六歲的愛德華已到了騎士體能技藝的巔峰期,一身同樣非凡的劍術,也已收割了五個人頭,看到戰場中間在大殺特殺的威廉伯爵後,一心想證明自己武藝的他,催動戰馬,一劍朝著威廉伯爵的頭上砍去。
“哪裏來的小毛孩,也敢在我麵前逞能?”
威廉伯爵也不是吃素的,冷笑一聲,轉身與愛德華對陣起來,一時間,兩人長劍盔甲之上,交撞出了聲聲巨響,碰擦出了耀眼火花。
戰場上倒下的人馬越來越多,散發出的血腥味越來越重,突兀發出的慘叫聲更叫人頭皮發麻,這一刻,戰場上廝殺的這些騎士與貴族們,也和普通的士兵一樣,通紅著雙眼,沒有優雅和體麵,隻有怒吼與搏殺。
“昂律律!”
這時,一個突發情況發生了,康納男爵的戰馬,不小心踩踏到了一片泥濘的草地,突然陷進了淤泥之中,因為駝扶的騎士與盔甲太重,這匹有些年邁的戰馬,失去平衡後,廝叫著倒在了地上。
馬背上的康納男爵,直接摔了下來,重重砸在了地上。
“爸爸!”
還在與威廉伯爵交鋒的愛德華,看到這幕後吃了一驚,手上的招式變得淩亂起來,再也不複先前犀利。
敏銳觀察到這點的威廉伯爵嘴角一笑,抓住機會對身旁的騎士道:“快去殺死那個墮馬的男爵,最好也殺了這小子!”
腰椎受傷的康納男爵無法再從地上爬起,看著眼前一片淩亂的馬腿,與不斷斜刺下來的長劍,他隻能拚命揮舞著手裏的長劍,格擋著來自上麵的攻擊。
“昂律律~!”
一匹高頭大馬高高抬起了前蹄,厲聲廝叫著,狠狠踐踏在了康納男爵的胸口,康納男爵胸口的板甲猛地塌陷了下去,他噴出一口鮮血,發出一聲難言慘叫。
“爸爸!”
愛德華急了!飛奔上前,含怒出手,一劍將那名騎馬踐踏自己父親的騎士斬殺,剛要下馬救人,一陣強風從耳邊襲來,腦袋使勁一偏,一陣螞蟻噬咬的痛感從頸部傳來,卻是威廉男爵出手,在他的脖子上砍了一劍,要不是他躲得快,恐怕不是削一層皮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