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
高秀真站起身,貓一般的聲音回道,不知怎麼的,胸膛裏的滿腔怒火,在看到這個男人後,瞬間消散於無形。
“怎麼了秀珍?在外麵遇到什麼事了麼?還是有什麼困難?告訴我,我可以幫你。”
見她怏怏不樂,似乎有什麼心事的樣子,人不似以前那樣大氣爽朗,周鳴以為她在外麵遇到了什麼,故而關心問道。
“沒……沒有。”
女人搖了搖頭,那些原本埋在心裏想要說出的話語,此刻不知從何開口。
再看到男人笑容滿麵、無比高興的樣子,高秀真連憤怒生氣的理由都沒有了,麵前的男人把她當成了要好的朋友,而她,則一直是單方麵的相思而已,屬於自作多情。
在他麵前,她有什麼可惱怒的,乃至於到想殺死他的程度?
實在太荒謬了。
一時間,冷靜下來的高秀真,感到了萬念俱灰、心哀若死。
“不管遇到了什麼,回來就好,在這裏多待一陣子吧,秀珍,我有很多問題想向你請教。”
耳邊這句溫暖的話語,又似一陣春雨,澆灌在女人的心田,高秀真又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同時,心裏也在苦笑:
張山河,你為什麼總是那麼好?
……
之後的數天。
兩人難得地,有了一段較長時間的獨處時光。
整日整日地探討著,關於修行方麵的問題。
在城外幽靜處交流心得體會,或拿劍比劃一番,經常產生一些思想上的碰撞,彼此都收獲不少。
共同成長,一起提高。
這種日子,幾乎讓高秀真忘卻了一切煩惱。
把心態調整之後,高秀真發現,這種生活,其實也很不錯。
隻是在每次看到張山河與他的妻子恩恩愛愛的一幕,她頓時人又感到非常不好,又需要花兩到三天,去調整自己的心態。
按照流行的說法,那是在撒狗糧。
再以高秀真的性格,這無疑是十分痛苦的。
所以在城首府住了四五天,她就搬了出去,住回了護鄉學堂裏的那棟別墅房,眼不見為淨。
不過有一日在探討問題的時候,高秀真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那個埋藏心底已久的問題。
“山河,最近鎮林城的貿易明顯蕭條了不少,我聽人說是你拒絕了金岩城的聯姻請求,金岩城惱羞成怒,加大了抵製與封鎖……”
高秀真委婉地問:“山河,家族與家族之間,城與城之間的聯姻十分常見,也能帶來許多利益,你為何會拒絕?”
難不成,真如鎮林城中流傳的那樣:張山河與他妻子的感情,已深厚到“寧要山野一村姑,不要金城萬鳳凰”的程度?
如果真是這樣,大家族出身的高秀真,感覺這有些難以理解,因為這明顯不符合鎮林城的利益。
張山河與他妻子的感情,值得讚頌與肯定,但還沒必要到為了從一而終、而拋棄巨大利益的程度吧?
不需要你休妻,象征性地娶兩個平妻總沒問題吧?
他卻把路徹底堵死了。
聽到女人的提問,周鳴微微一笑,看了她一眼道:“你不是第一個問我這個問題的人,可能排到了一百位以後。”
“別人問我為什麼,我會給他們解釋一兩點,後麵問的人太多了,我就懶得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