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難受,夏韻今天一來上班就感覺到自己頭疼胃疼的,現在是一個勁兒的喝熱水緩解。
“叩叩叩!”敲門聲。
“請進!”虛弱的回應聲。
夏韻沒有抬頭,依舊是低著腦袋看著文件,這似乎已經是她的習慣,不管是誰敲門,反正進門的第一眼就是看她在忙,哪怕生病了也一樣忙。
一瓶藥準確無誤的放在了夏韻的文件上,正好蓋住了夏韻正在查看的某一件禮服圖片上。
她終於肯抬起頭,隻見林逸彬站在眼前,臉上還是招牌式的溫暖笑意。夏韻心想著,如果當初他沒有用“瘋婆子”三個字來否定自己,那現在這個笑容她應該還是會淪陷的吧?可惜現在這個笑容對自己來說已經沒有半點殺傷力了。
“謝謝!”夏韻拿起那瓶藥直接走到茶幾那邊倒了杯溫水,倒出幾顆藥吞下。
“胃痛的毛病還沒好?”林逸彬站在原地看著她。
“習慣了,沒什麼!”她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一百塊錢遞給林逸彬。
林逸彬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百元大鈔,問道“這是幹什麼?”
夏韻拿著那瓶藥晃了晃“買藥的錢!”
“一瓶藥而已,不用計較那麼多吧!”
“我不喜歡欠人家人情。”夏韻見他沒有拿的意思,把錢塞到他上衣的口袋裏“謝謝了!”
本就是不該再有交集的人,又何必欠對方呢?
“你自己注意休息。”這是林逸彬出門時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夏韻已經不再向從前那樣因為他的一句話或者一個表情就欣喜若狂,她已經結束了那樣的糾纏,此後的時間裏,她隻想做好自己,順其自然。
到了晚上,實在是受不了的夏韻終於提早下班準備回家休息了,不成想在半路卻難受的走不動道,臉色蒼白的猶如一張白紙,渾身開始冒冷汗,整個人就這樣扶著路邊的樹開始發抖。
然而,有些孽緣總是不可避免的,不然怎麼叫孽緣呢?這不,歐陽彥竟然很合時宜的出現了。
“夏韻,你怎麼了?”歐陽彥跑過來扶住她。
抬起頭,見來人是他,夏韻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狠狠推開他,整個人也就此倒了下去。
歐陽彥一個踉蹌後馬上站穩,很顯然夏韻的力氣在疼痛的折磨下已經沒什麼作用了。見她倒了下去,歐陽彥一個箭步上前接住她,不管怎麼叫她怎麼搖她都不行,於是馬上將她送往醫院,並通知了小寒。
“夏韻呢?”小寒跟君兒迫不及待的趕到醫院,在急救室門口碰到了歐陽彥。
“在裏麵搶救。”歐陽彥看著搶救室亮著的燈。
“你在哪遇到她的?”
“路邊遇到的,她扶著樹走不動道,然後就暈了過去。剛剛醫生說是胃出血,現在正在急救。”
君兒做到旁邊的椅子上“怪不得今天會這麼早就願意下班。”
小寒看著她“怎麼說?”
“我今天都在外麵跑沒有在店裏,剛剛回到店裏的時候才聽同事說夏韻人不舒服先回家了。我本來想打電話給她的,可是打不通,要不是你剛剛打電話給我,我還以為她已經回家睡下了呢!”
過了一段時間,醫生從急救室裏出來了。
“醫生,怎麼樣了?”歐陽彥率先上前。
見他如此,小寒跟君兒對視了一眼。
醫生找下口罩“還好送來的及時,現在已經沒事了。隻是病人流產過後身子還沒調理好怎麼就能讓她喝這麼多酒呢!雖然流產時間已經有兩個月了,但是身子好像都沒有調理好,意外流產是很傷身體的,再加上這次胃出血,以後要好好調理了,不然身子會更差的,得多注意點啊!”
醫生說完就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歐陽彥和一臉無奈的小寒,君兒。
“醫生,醫生,在。。。在說。。。什麼?”歐陽彥結結巴巴的看向小寒跟君兒。
小寒終於忍不住了,滿眼憤恨的看著他“就是說,她曾經失去了孩子,失去了一個跟她骨肉相連的孩子,懂了嗎?”
“孩子。。。孩子。。。”歐陽彥忽然情緒激動的抓著小寒的肩膀“孩子是誰的?是誰的?你說,是誰的?”
小寒一把推開他,語氣及其嘲諷“是誰的還重要嗎?沒有都沒有了現在說是誰的還有意義嗎?”
“告訴我,告訴我,孩子是誰的?是誰的?”歐陽彥依舊大吼大叫。
“你的!”這話不是小寒說的,而是站在一旁一直很冷靜的君兒說的。
兩個字而已,歐陽彥如同泄了氣的氣球,整個人跌坐在地板上,雙眼無神。
他終於了解到,自己曾經失去的,是半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