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鴻運故意把事情說嚴重些,讓彼此建立攻守聯盟:“可牽扯出官商勾結,還有裸官問題,不管什麼問題,夠譚冠尿一壺的,這次城東拆遷,賈老板想撇清,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吧,居我所知,你這塊地中標不是譚冠撮合,就這麼便宜就中了標,譚冠隻要坦白交代,賈老板隻怕要有牢獄之災。”
賈鴻達沉吟起來,他知道譚冠遲早要出事,平時總是提醒他,可這小子就是小人得誌,太得意忘形了,這該死的譚冠,弄不好自己打拚東江地產半壁江山毀於一旦,賈鴻達投石問路道:“那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傅區長有何良策?”傅鴻運故意露出破綻來,暗示賈鴻達通過黑道解決譚冠:“我有辦法還來找你嗎,你的黑子已經把我白子圍得水泄不通。”賈鴻達倒吸一口冷氣道:“傅區長意思是……”賈鴻達做了一個殺頭手示,讓他僥幸自己帶了錄音筆,沒有想到表麵上文質彬彬傅鴻運骨子裏心狠手辣。傅鴻運馬上打斷賈鴻達話:“我可什麼都沒有說。這盤棋我輸了,我還有個會,改日再對弈。”傅鴻運弦外有音,目的已經到達,此地不能久留,他喝了一口茶遞了一根香煙給賈鴻達立馬起身告辭。賈鴻達已經心領神會問道:“要不喝點酒再回去,下午釣魚,我請客。”賈鴻達知道傅鴻運平時很謹慎,從不跟他在外跟富賈商人吃喝玩樂,玩得不顯山露水。傅鴻運憂心忡忡說:“下回吧,我是飯吃不香,覺也睡不好,你也少吃點減點肥,走路都不方便,肥得流油也不是好事,小心三高。”傅鴻運滅了手頭香煙穿上皮衣戴上墨鏡先行告辭。
賈鴻達心裏罵了一句老狐狸,吃人不吐骨頭,這樣棘手事情讓他去幹,這可是在刀刃上舔血,弄不好兩敗俱傷。商人重利輕義,盡管賈鴻達和譚冠稱兄道弟打得火熱,那是利益相關交易,一旦利益鏈斷裂,賈鴻達就要不擇手段采取自保措施。傅鴻運走後,賈鴻達回味傅鴻運圍棋暗示,這個老奸巨猾的傅鴻運,殺人滅口也要玩黑白無間道,真是天衣無縫,賈鴻達絞盡腦汁設計殺人滅口的方案。賈鴻達腦瓜活絡,精明能幹,自以為聰明透頂,信奉鳥為食亡,人為財死,他曾經在一家國有企業汽車運輸公司當司機,後來運輸公司倒閉,找親戚花了一筆錢調到市委當司機。由於身體強壯魁梧,禿頂剃了光頭像個保鏢,賈鴻達很快抱上當時還是市委辦公室主任楊光的大腿,楊光安排給當時市委書記江安眾當司機,司機秘書都是領導隨從,也是領導半個當家人,稱之為司長,領導家的家奴,當初靠著鞍前馬後跟著老市委書記江安眾開車,賈鴻達積累了廣泛官場人脈,也熟知官場上潛規則。江安眾書記升遷到省裏去後,楊光提撥了市長,賈鴻達看到房價不斷上漲,聞到了其中無限商機,果斷下海創辦鴻達地產開發公司,就是靠老書記江安眾和楊光照應打來第一桶金才有今天鼎盛,要是譚冠出了問題,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賈鴻達早就對譚冠上了手段,他對譚冠也極為不放心,譚冠調監控錄像查探梅玫行蹤,他發現了譚冠還金屋藏嬌,派手下高強勾引梅玫是他精心布下的陷阱。譚冠不象龔安民豪爽會做人,譚冠貪得無厭,還為人心胸狹隘和張狂,平時交往從不吃虧,麻將桌上隻贏得起輸不起,每次打麻將總說忘記帶錢,賈鴻達總是出資給他墊底,賈鴻達也就利用譚冠愛占便宜的品性把他收入囊中,這種人遲早要出事。現在看來是要除掉這個燙手山芋,剛好利用梅玫與高強打得火熱,以此來要挾梅玫下手,讓龔安民結案,再讓高強帶著梅玫遠走高飛。賈鴻達隻有與龔安民密謀,黑道加上龔安民白道,為民除碩鼠。龔安民平時收受他不少好處,也該有回報了,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賈鴻達馬上拔了龔安民的手機,讓他盡快趕到湖濱茶樓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