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安民出了會議室下了大樓馬上打了賈鴻達的手機,他今天請客,讓他到老地方商量對策。龔安民開車來到南湖茶樓點了一桌山珍海味,他要一醉方休,怎麼就讓黎民占了先機,他通過丈老打點了上麵關係,傅鴻運通過楊光運作,黎民不但沒有調走,反而把他公安局局長借機擼了,來個先下手為強。調查羅吉是殺雞給猴看,免掉了他局長職務是調虎離山,羅吉要是抓捕歸案,他就會遭到滅頂之災,悔不該上了賈鴻達賊船,當時不參與譚冠案,就不會落得如此被動局麵,他一想到自己所麵臨的危機,剛才虛張聲勢,出來後卻有些心虛,他身上開始出冷汗,他要破釜沉舟,不你死就是我活。
賈鴻達坐車心急火燎來到南湖茶樓,他打發走了司機兼保鏢的李子,賈宏達有很多內幕不會讓馬仔知道,從檢察院內線傳來信息,黎民把龔安民調離了公安局,從龔安民急切的口氣知道勢態嚴重性,賈鴻達急忙推開包廂門,睨一眼苦眉愁臉的龔安民,他一屁股坐下問道:“老弟,勢態真有這麼嚴重,羅吉不是逃逸了,不至於讓你這個政法王一籌莫展。”賈宏達故意裝作不知道他已經免掉了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局長職務,他遞了一根香煙給龔安民,心想隻要羅吉消失,證據鏈就斷了,譚冠案就石沉大海,難道龔安民有什麼尾巴被黎民抓住不成。
龔安民心裏罵賈鴻達,不是譚冠案,他不至於掉進深淵趟這潭渾水難以自拔,自以為天衣無縫,他總是告誡犯罪嫌疑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沒有想到卻輪到自己作繭自縛掉進疏而不漏天網,現在隻有與賈宏達患難與共,死死拽住他作最後掙紮。龔安民白了一眼賈宏達說:“當初不是幫你老兄忙,現在落得如此下場,這個政法王我是不想當了,隻要不身陷高牆就已經燒高香。老兄,今天有酒今日醉,來,走一杯,這是成年茅台。”
賈鴻達心想老子錢是那麼好送的,破財是為了消災,大家彼此彼此,誰也不要埋怨,現在隻有和衷共濟共渡難關,他一口喝幹了酒,吃了幾口菜,裝著不知詳情問道:“你老弟有難就是我的難,需要我做什麼?”龔安民忿忿不平罵道:“黎民王八羔子,我與他不共戴天之仇,不是魚死就是網破,我政法委書記被黎民免掉了,等待我們是牢獄之災,老子是那麼好欺負的。”賈宏達等龔安民罵夠消了氣安慰道:“沒有那麼嚴重吧,黎民這小子沒有權免掉你政法委書記,你可是市管官員,隻要羅吉抓不到,他們也不敢咋樣,過幾年你老弟還會複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龔安民心想賈宏達倒無事悠悠覺得萬事大吉,羅吉還不知道能否逃出法網,許榮還掌握要命的證據,這是他心頭之患,隻有把這兩個人閉嘴才能平安著陸,龔安民心急如焚悶了一口酒說:“沒錯,我是市管官員,但黎民這小子有權調整我的工作,關鍵是我不在位,就難以掌握案件動態和主動權,譚冠案翻過來,你我脫得幹係嗎,羅吉要是歸案,隻要他感覺沒有保護傘,很快就把我們供出來,你老兄還能坐在這裏輕鬆喝酒逍遙自在,失去自由滋味生不如死。”賈鴻達聽到龔安民話心中也緊張起來,他要保住自己榮華富貴,隻有作殊死一搏。賈鴻達敬了一杯酒,狠狠喝幹杯中酒說:“讓你老丈人不是出麵斡旋,把黎民從濱江區調走,實在不行,要不要采取非常措施。”龔安民小心問道:“你的意思……”賈鴻達把煙頭掐斷了,做了一個砍頭手勢,賈鴻達借酒壯膽,端起酒杯又跟龔安民碰一杯。龔安民心中一驚,他還沒有這樣的膽量,馬上堅決否定這一方案說:“萬萬不行,事情鬧大了,我們收不了場,做掉一名區委書記,你是吃了豹子膽,這會驚動高層的,你幹掉黎民,還有魏斌,案件還在他們手中,無論如何要把羅吉處理掉,他正等待我的錢想出國,等有了他的信息,你找黑道人以送錢名義接上頭,隻要羅吉不開口,死無對證,我們還有機會。”龔安民順便提出賈鴻達安排黑道人處理掉羅吉。賈鴻達也隻有破釜沉舟,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他咬咬牙說道:“鳥為食亡,人為財死,我安排下麵人去行動,消滅證據,讓譚冠案成為鐵案。”龔安民叮囑道:“你那手下高強也得小心被抓獲,據說專案組派人南下深圳抓捕高強,你趕緊讓他轉移躲避一陣,幹掉羅吉不能再讓手下去幹,羅吉不好對付,他特種兵出身,找職業殺手去,這些人都是四海為家,出手快,專業殺手很難失手,專案組很難抓捕,給羅吉的錢都屬於職業殺手,事成後讓他們遠走高飛。”賈宏達馬上應承道:“我馬上回去安排,你也要盡快與羅吉接上頭,抓緊活動,最好把黎民這書呆子從濱江趕走,濱江還是我們的濱江,濱江有你老兄和老傅當權,那個魏驢子翻不起大浪,我們雙管齊下,中央反腐,鞭長莫及,八杆子也伸不到基層,中國有多少縣區,那班人忙得過來嗎,隻要省市有我們的人結成同盟,天高皇帝遠,濱江翻不了天。”賈鴻達相信有錢能使鬼推磨,黎民這小子擋了他的財路,在市委開車時候,黎民就瞧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