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又懷孕了,拿到檢查結果卻高興不起來,她心亂如麻,就那麼貪歡一瞬間,卻要付出沉重的代價,再墜胎就是第三胎,醫生勸秀兒無論如何都不要墜胎,否則引起習慣性流產,將來很難生育。秀兒沿著湖畔公園散心,楊柳依依,桃紅柳綠,休閑踏春人流如織,湖濱頗為熱鬧,秀兒無心欣賞秀麗的春色,獨自坐在湖邊亭台,這是她跟唐明經常散步後歇腳的地方,秀兒依偎在唐明懷抱,目光眺望那湖明鏡似碧波蕩漾水麵,清波漣漪,兩人自由暢想未來,沒有想到這場馬拉鬆式戀愛一晃七年。秀兒想到父母阻擾自己婚事就心煩意亂,她決定回家跟父母攤牌。秀兒回到家已經吃午飯,秀兒父親早年在一家市國營企業工作,企業破產後拿一點買斷工齡的錢就回家了,現在在公安局當協警,也就是公安局臨時工,現在行政事業單位累活基本是編外人員。母親已經退休在家,全家生活也很拮據。秀兒讀了師範學校,畢業沒有工作安排,現在找個體製內工作比登天還難,她就在超市找了一份導購工作,工資不高,倒也自由自在。
秀兒一家三口難得聚在一起吃飯,父親除了值班,業餘時間就在外麵打麻將,很少落家。秀兒沒有胃口,吃到半截就不想吃了。秀兒母親關切問道:“秀兒,哪裏不舒服。”秀兒鼓起勇氣說出自己想法:“沒有什麼,今天爸媽都在場,就是我的婚事也拖不起,我都朝三十奔了,我想今年完婚。” 秀兒一提起結婚,母親就不容置言拒絕了秀兒結婚說:“沒有房子,結婚住在公婆一起,你會吃苦的,現在那個女孩子結婚不是有自己的房子,他們家買不起,就不要娶媳婦了。他們家也不上門提親,我養個女兒白養了。對門劉芳家收了定親的彩禮十萬,他們家拿不出這麼多,總得拿出幾萬意思一下,我女兒又不是嫁不出,三條腿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男人多的是。”秀兒不高興說:“沒有房子隻是暫時的,我們結婚後一起存錢,總會買自己的房子,彩禮我跟唐明提過,他說家裏拆遷麵積不夠要花錢,還得裝修,他的工資都交給父母了。爸,你的意見呢?”
秀兒父親悶頭吃飯,盡管不怎麼同意老婆的意見,家中事情是她做主,他也說不上話,又不好傷女兒心,隻有來個折中意見說道:“你跟唐明說,彩禮錢一定要的,還是為你們好,這錢你拿著,我們也不要,房子實在買不起,先住在他們家,等有錢再買也行。”秀兒父親扒拉兩口吃完就想走,他一想起女兒婚事就煩躁。女兒不小了,不能總這麼耗著,他也拿不出更多的陪嫁錢。秀兒母親一聽就不同意說:“不行,你不要做老好人,哪怕先按揭也得有套房,等嫁過去就由不得自己做主,過門還不是當小媳婦受氣,婆媳是天敵,我不想讓女兒賤嫁,要不他父母還了房到外麵租房住。”秀兒馬上接過話說:“這跟我們到外麵租房有什麼兩樣,何必花那冤枉錢。房子就那麼重要,你們結婚那會兒,不是也沒有房子嗎。”秀兒不理解母親幾乎不近人情。是愛她,還是害她。有一種愛過了頭,就是溺愛,最終毀了她。秀兒母親想到嫁出去女兒潑出去水,如今女兒大了,不聽娘的話生氣說道:“我一把屎一把尿養大你多難啊,你現在倒好,還沒有出嫁就為他們家說話,胳膊就往外拐,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當初不是懷了你結婚,我絕不嫁你爸,弄得我多苦。”秀兒母親想起來就後悔,可惜人生不能重來,現在絕對不能讓女兒重蹈覆轍。秀兒父親聽到數落自己十分不滿說道:“也不能全靠父母,父母養大不容易,我覺得秀兒說得有道理。”秀兒母親感覺父女兩一條心退一步說:“唐明家不是拆遷嗎,留一套給你們不就可以了,還要房產證上寫你的名字,將來要是感情不好,你就得淨身出門,這是我的底線。”秀兒母親生氣把碗一推不吃飯了,父女兩成了統一戰線,肚子都氣飽了,那有心情吃飯。秀兒母親白了秀兒父親一眼,生氣站起來離開飯桌說:“碗你收拾,不要吃完就想跑人,我一天到晚伺候你父女兩,跟你我窩囊一輩子。”秀兒也生氣說道:“媽,你這是強人所難,還房麵積還不夠,哪有兩套,結了婚不就是一家人,還分什麼彼此。”秀兒想告訴父母,自己也懷孕了,又怕說出來,母親暴躁脾氣真要吃了她。秀兒母親坐在沙發上,她不相信唐明家就沒有錢買房子,她說:“唐明在監獄工作,公檢法的人家中富得流油,腦瓜靈魂點,早就買了房子,聽人說撈一個人保外就醫就是幾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