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實馬上打開調查記錄本彙報道:“我們登記了吳天昊財產,瓷畫後麵牆壁掏空了,在吳天昊家廚房瓷畫後麵搜出人民幣一百多萬,還在吳天昊辦公室搜查出名煙,價值幾十萬,在他父母家裏保險櫃搜查出吳天昊另一個身份證購買上海房屋一套,還有吳天昊老婆名義購買商品房兩套,這是吳天昊用自己資料辦的另一個身份證,資料是他的,名字用曾用名,也就是說吳天昊個人財產合計四五百萬,而他在個人財產登記隻登記一套房改房和一套商品房,顯然屬於隱瞞組織,漏報隱報。吳天昊比較孝敬母親,他母親知道吳天昊出事,哭得像淚人,兒子大學畢業在上海工作,就住在吳天昊另一個身份證購買的房子,要是到上海去查封,說不定還有意外的收獲。”
周子恒現在滿腦子都是思考突審吳天昊方案,聽到王實調查材料靈感一閃說道:“一人腐敗,全家違法,吳天昊母親和兒子涉嫌窩藏罪,我們可以拘留吳天昊母親和兒子,從人性角度考慮,可以從輕處理,就看吳天昊態度如何,從情親入手,這種綁架親情,從精神上摧毀防線也是一種心理突破。”
“我看著心理突破是我們審訊實踐中經常使用的手段,隻要喚回親情意識,有些人貪汙受賄事發東窗後對親情傷害很大。”何潔讚成周子恒突破吳天昊心理防線的策略
“隻要對審訊有利,可以拘留吳天昊的兒子。對於吳天昊的母親就放過,畢竟年紀大了,出了事我們擔當不起,王實帶兩名刑警趕到上海,與上海警方取得聯係,把吳天昊兒子帶回來接受調查,合理合法,我們先審訊吳天昊。”
吳天昊很快被帶到審訊室,吳天昊沒有監獄看守所人那麼熟悉,他與世隔絕,連傳遞信息機會都沒有,窗戶用鋼筋焊死了,門麵釘上鐵皮,身陷鐵窗,他才真正感受失去自由滋味。
雙規室裏一張床,加上一張桌子,放上一疊信紙,還有幾張監察報,一支筆。房間沒有空調,隻有房頂老式吊扇要死不活,房間非常悶熱,他那遭得起這份罪,躺在床上望著鋼筋鐵窗一直發呆。吳天昊與大多數腐敗貪官雙規後都抱著僥幸心理,自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收受賄賂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隻要不開口,沒有證據,辦案人員無可奈何,加上隻要後台在位,呆幾年弄個保外就醫,錢沒有沒收幹淨,出來又是一條好漢,日子也滋潤。傅鴻運來專案組慰問,周子恒陪傅鴻運來做他的工作,要他坦白從寬,趁遞香煙機會遞給了一張紙條。紙條寫著要吳天昊保持沉默,外麵正在設法把案件移交市局。吳天昊揣這種心態百般抵賴,他也關注十八大後中央反腐,一些案件判得比較輕,貪汙受賄幾個億都不會死刑,現在官場大權在握的權貴有幾個不是家產幾千萬,他這幾百萬簡直就是毛毛雨,何況有些錢財都是親屬送的,根本就拿不到證據,他隻不過利用權力辦些人情案,發揚螞蟻搬山的精神,一點點積累起來錢財,兒子在上海工作,沒有幾百萬,如何買得起房子,一個處級幹部,誰家沒有幾套房產,中央反腐,省市中間埂,怎麼也查不到縣處級,他隻要一口咬定香煙是讓唐明交給秀兒的父母,把事情都推到唐明身上,死無對證。
吳天昊抬頭一看又是方向明和周子恒審訊,何潔記錄,這次多了個王實,他知道王實在龔安民那裏做冷板凳,現在得意了。他有些心不在焉,吳天昊坐在對麵凳子翹著二郎腿說:“我抗議,你們這是非法拘禁,是違法的,房間連空調都沒有,那有一點人道主義。”方向明馬上答應道:“要是熱,我們今天馬上給你房間送一台電扇,天昊,你幹刑警出身,應該懂政策,負隅頑抗沒有好下場,我知道你身後還有人指使,隻要如實交代,我們會建議從輕量刑,你為什麼要指使唐明調包香煙嫁禍於人毒死羅吉?”
吳天昊百般抵賴說:“我坦白什麼,我是交給唐明一條香煙,我們關係好,送一條煙也不違規,希望唐明送給秀兒父母,同意他們早點結婚,誰調的包與我何幹,這一切隻有唐明知道。”吳天昊自從收到傅鴻運紙條底氣十足,他輕描淡寫把自己摘得一幹二淨。
方向明目光犀利盯著吳天昊說道:“唐明女友秀兒,也就是你表妹說有人出錢給他買房,是誰出錢,唐明沒有巨大的利益,會幫你調包香煙陷害羅吉丈母娘嗎?你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又最了解他們急需要房子結婚,秀玉茶樓服務員當天也看見你到了現場,你還想狡辯。天昊,我知道龔安民對你有恩,你是依靠他嶽父關係當上了刑警隊副隊,你想想,你都對自己表妹男友的下手,你還有人性嗎?唐明死前有搏鬥痕跡,你老實交代是誰指使人殺害了唐明滅口?”方向明直奔主題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