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最近忽然作風大變,以前幾乎每隔一天就會有的宴飲已經沒有了,宮中的樂師和廚子都有點惴惴不安,他們很擔心是不是新排演的歌舞和精致的肴饌不合皇帝陛下的胃口。就連著專門給皇家釀酒監丞也是內心悄悄地嘀咕著,新釀造出來的美酒甘醇清冽,皇帝陛下一向喜歡這個口味,怎麼就忽然不喜歡呢?
阿嬌當然不喜歡每天晚上醇酒婦人的糜爛日子,劉徹不能否認是個精力和野心一樣旺盛的皇帝。他雖然每天享受著最好的美味佳肴和身邊春蘭秋菊各具特色的美人,政務上卻還能抓的緊緊地。不過劉徹好大喜功的毛病再活一次還沒改,甚至變得更深了。皇帝要韓去平遼,要衛青去平西南,如此巨大的軍費開支國家負擔起來很是吃力,桑弘羊是極力反對的。劉徹卻是不以為意,堅持要按著自己的想法。
就在皇帝和大臣意見相左不可開交的時候,阿嬌和劉徹互相交換了身體。阿嬌闔上麵前的賬冊,國家一年的收成全在上麵了。她似乎覺得上天在這個時候再次交換了他們的身體和靈魂,一定是上天不忍心看著民力耗費,整年勞作的人民被劉徹的野心拖累的疲憊不堪。阿嬌在心裏計算一下,隨手車過來一張紙在上麵寫寫畫畫的算了半天。最後阿嬌決定先放一下遼東的事情,她要現在長安的東邊開鑿一個巨大的水利工程,既能解決長安的用水問題還能在裏麵練兵。先評定西南,打通漢帝國和南海的通路。當年秦始皇開鑿靈渠溝通了中原和南粵,可是隨著秦末戰爭,中央政府對邊陲控製軟弱。以前的諸侯王自立為王。中央政府一定要維護自己的尊嚴和政權的完整。再有就是西南物產豐富,中原需要的藥材和木料都能滿足。更要緊的是,西南礦藏豐富,經濟發展急需的就是銀銅貴金屬。
阿嬌筆下飛快寫出一串串的數字,她飛快的計算著一個工程要挖出的土方和需要的人力。對著計算出來的巨大數字阿嬌緊緊地皺下眉,一下子要征集十萬人的工程太大了,或者應該有個比較精巧節省的方案。可惜阿嬌想了半天還是沒有什麼好法子,楊得意端著裝滿嬪妃牌子盤子進來,雖然翻牌子召幸的辦法減少了楊得意每天在宣室殿外麵攔著要來見皇帝嬪妃的數量,還能給他添了一個增加外快的法子。不少嬪妃都會悄悄地賄賂專門管侍寢牌子的內侍,把自己牌子放在顯眼的地方。可是牌子放在再顯眼的地方奈何皇帝還是沒心情啊。
“陛下,今天晚上是召幸哪位娘娘啊。”楊得意的話打斷了阿嬌的思緒,她支著下巴看著盤子裏麵的名簽。那是阿嬌想出來惡心劉徹和後宮的法子,現在自己先體驗上了。阿嬌一揮手:“退下!”她夠忙的,白天要處理政務,晚上她想一個人安靜一會。有那個時間還不如陪著孩子們。皇長子已經開始慢慢的蹣跚學步,阿嬌恨不得整天把孩子帶在身邊。
“陛下是否要傳召太醫看看,您已經是連著十天沒召幸嬪妃了。今天太後特地叫皇後去北宮,大概問的就是這件事情。陛下這幾天政務繁忙,可是飲食上卻比以前少了好幾成。長期這麼下去陛下的龍體怎麼受得了。還請陛下保重身體不要叫太後和群臣擔心那樣會引起無端的猜測。”楊得意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皇帝的臉色,見不著皇帝,後宮怨聲漸起,連著太後都知道了
。真是煩!阿嬌心裏不滿的哼一聲,她看看盤子上的名簽,想幹脆找衛子夫來說話解悶好了。
誰知她的眼光在盤子上掃視了幾圈竟然沒發現衛子夫的名字:“怎麼不見衛子夫的名簽?楊得意你好大的膽子!敢自私撤下嬪妃名簽,是不是她沒錢給你你就放肆了!你的眼裏還有朕這個皇帝麼!”
楊得意被劉徹的責難嚇一跳,趕緊跪在地上,一疊聲的說著:“陛下,奴婢就是再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啊。是皇後娘娘要把衛美人的牌子撤下去的,至於是為什麼,奴婢好像是聽說皇後娘娘忽然不喜歡衛美人了。至於衛美人犯了什麼錯奴婢卻不知道。”
阿嬌知道劉徹對著衛子夫有心結,可是他也不至於如此啊。“你去悄悄地打聽下,算了還是朕親自去問問皇後吧。”劉徹說著站起來到昭陽殿去看望劉娘娘了。
劉徹也在拿著一支筆在紙上寫寫畫畫,他在給兒子起名字。這是嫡長子啊,注定是未來的皇帝,他的名字不能隨便!名字要響亮還要意思好,更要顯出來□□的威儀。更要緊的是要五行俱全順風順水。
陛下來了。隨著一聲通報,阿嬌已經笑嗬嗬的抱著兒子,身邊跟著兩個女兒進來了。“你這個做娘的,把孩子放在外麵自己也不看著。”聽著嬌皇帝的指責,劉娘娘一翻白眼,心裏嘟囔著好像你整天把孩子都拴在腰上似得。不滿歸不滿,劉徹還是站起來接過來阿嬌手上的兒子:“陛下這個時候來是什麼事情?”自從那天被阿嬌給調戲了,仿佛是知道劉徹憋著要報複回來的心思,阿嬌很少在下午晚上來昭陽殿,更別提留下來過夜了。眼看著外麵暮色漸起,阿嬌這個時候來肯定是不會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