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卻不能和阿嬌那樣得到半日空閑。春兒竟然是被傳染上了瘟疫!劉徹想起來難免有些後悔,若不是他要春兒去掖庭審問韓氏身邊的宮女,春兒也不會被傳染上瘟疫。她是皇後身邊的最近親奴婢,三個孩子就在劉徹的身邊——盡管太醫們反複的給三位皇子和公主們徹底檢查了身體,對著皇後拿人頭保證公主和皇子身體很好,沒有被傳染上。劉徹還是忍不住一身冷汗。盡管孩子們安全了,他還是逼著三個孩子喝了一碗苦哈哈的湯藥,劉未和劉貞到底是大了點,盡管是百般不願意也還在劉徹壓力滿滿的眼神下喝下了藥湯跟著保姆睡覺去了。
隻是最小的劉玄不肯喝藥,一見著湊過來的勺子立刻皺起眉擰著臉不滿的揮手,嘴裏叫著:“不要,不要!”劉徹隻能把兒子放在腿上,哄著騙著,叫孩子喝藥,可惜劉玄根本不買賬,擰著眉頭發脾氣。
父子兩個全是擰脾氣,劉徹的火被拱起來,直接捏著劉玄的下巴把一碗藥全都灌下去,這下可是捅馬蜂窩了。劉玄大哭小叫,氣的小臉漲得通紅,毫無意外地被嗆著了,湯藥吐了一身,整個人厲害的咳嗽起來,看著上氣不接下氣的兒子劉徹恨不得一巴掌拍在兒子的屁股上。他實在被小東西的魔音穿耳給弄崩潰了,劉未和劉貞盡管小時候調皮,也可沒這個小子這樣執拗的叫人牙根癢癢啊。
不過劉徹的巴掌還是落在了兒子的身上,皇長子殿下被嗆得狠了,要拍後背順氣呢。看著身上沾染的藥液和口水,劉徹很無奈的哄著哭的還一抽一抽的兒子,他無奈的想這個小子的脾氣真的和我自己相似了。等著兒子不哭了,小包子抽搭著靠在劉徹身上拿著濕漉漉的眼睛打量著他“阿娘別生氣,我沒病不要喝藥。”劉徹本來一肚子的不滿全都煙消雲散了,孩子還是明白好壞的。劉徹忍不住親親兒子濕濕的臉蛋:“你春兒姑姑病了,她的病會傳染的。她現在可是病的厲害了,不能起床還要喝很多苦藥。你要是不肯喝這個藥也要生病的。到時候你就要和春兒姑姑一樣,喝很多苦藥,還要被針紮啊。”劉徹跟著兒子講道理,奶娘早就又準備了一碗藥送上來了。
最後劉玄忍著苦澀把藥喝了,劉徹看著兒子小臉皺成一團強壓著喝藥的樣子心裏很是滿意。劉玄雖然脾氣倔強可是聰慧懂事,這個孩子真是完美無缺的皇位繼承人啊。可惜現在太皇太後的喪期不能操辦冊立太子的典禮。等著太皇太後的服喪期滿一定要和阿嬌商量著今早給劉玄操辦冊立太子的典禮。忽然想起來上一世的戾太子劉據,劉徹心裏暗下決心,決不能叫劉玄有一絲閃失。
哄著了孩子劉徹回了寢宮,一個人的寢宮顯得格外的空曠。劉徹也在太皇太後的靈堂前累了幾天,他現在頂著阿嬌的身份,自然要表現的格外哀傷。幾天下來身體和精神都累了。劉徹渾身無力的靠在軟墊上:“春兒給我捏捏。”可惜話音剛落,劉徹就想起來春兒不能來伺候了。
聽著皇後呼喚,無憂忙著進來給劉徹捏肩膀:“皇後娘娘春兒姑姑病著呢。奴婢來侍奉娘娘吧。”
劉徹懶洋洋的躺在床上,他靠著床頭,對著無憂道:“陛下那邊怎麼樣了?“阿嬌肯定心裏不舒服,她還要支撐場麵應對政務,怕是更累了。沒想到老太太竟然發現了他們的秘密!
無憂給劉徹捶腿的手一頓,她結結巴巴的說:“陛下那邊,應該是歇息了。”
劉徹擰著眉頭,眼神犀利,無憂扛不住他的威勢隻能說出實情:“陛下已經休息了,是賈氏侍寢
。”
“什麼,今天太皇太後才大殮,她就——”劉徹聽著無憂的心裏發堵。阿嬌你對得起祖母麼?
“這個事情是楊得意的安排,聽說是楊得意擔心陛下傷心過度叫賈氏換上宮女的衣裳悄悄的過去伺候的。娘娘別生氣,陛下自然知道分寸不會胡來的。”無憂趕緊找補。
劉徹粗粗的吐著悶氣,閉上眼開始清空腦子,他實在沒力氣生氣了。反正阿嬌隻要記著正事就成了。
第二天早上劉徹看著給他請安的嬪妃,賈氏一向是從來沒遲到,今天卻是姍姍來遲。聽著宮人通報賈氏來了,劉徹抬眼掃視下殿門的方向,看著賈氏臉上紅腫,他的心裏暗爽起來。
栗氏看著賈氏臉忍不住驚呼一聲:“賈妹妹你的臉怎麼了?怎麼像是別人打的?”
賈氏聽著栗氏的話頓時羞得眼淚下來了,她也不看栗氏,隻是垂著頭楚楚可憐的走到劉徹跟前,請安之後就默默的站起來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劉徹卻壞心眼揭賈氏的傷疤:“怎麼你宮裏的奴婢敢對你動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