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許乾一臉興奮的樣子,孟曉萌忍不住警告道:“我身上可帶著槍,你要是敢打歪主意,別怪我不客氣!”
許乾心道,就好像誰身上沒有似的。“哎,我在你心裏有那麼不堪嗎?”
“誰讓你之前……!”孟曉萌說道一半,卻不往下說了。許乾知道她是指在時代大廈工地時的事,幹笑兩聲,也不解釋。
孟曉萌住的小區叫觀江國際,算是寧安市裏數一數二的富人區了。房子是個三居室,裝修的很好,卻隻有她一個人住。
許乾知道孟曉萌家境優越,加之他自己現在條件也不差,倒也沒滿眼的羨慕之色。
“你憑一點血跡就能找到他的下落?”雖然最近經曆了很多離奇的事情,可孟曉萌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許乾笑了笑,道:“道法的神奇,不是你能想象的!”
“那你什麼時候做法?”孟曉萌問道。
許乾麵色肅穆,不再是之前的嬉笑之色,道:“午夜時分,陽氣最弱,陰氣最盛,正是施展追魂術的好時機。而且他的血是新鮮的,今晚便是最好的時機!”
孟曉萌聽得似懂非懂,隻說道:“要我為你準備什麼嗎?”
“不用,你給我安排一個房間,然後去休息就好了!”
“這樣的話,在你家不也一樣嗎?”孟曉萌仔細打量許乾,一臉的狐疑之色。
許乾解釋道:“我媽覺得給人看相就已經五弊三缺,災禍不小了。再去練一些逆天的道法,怕將來沒好下場,所以這事得瞞著她!”
“真的假的啊!”孟曉萌嘀咕一句,給許乾安排了一個房間,便去洗漱了。
許乾並沒有立刻去做法,而是躺在沙發上。過了好一陣,孟曉萌圍著浴巾出來,見許乾大咧咧地坐在那,忍不住“啊”地大叫一聲,雙手護住胸前,嗔怒道:“你不去做法,呆在這裏幹嘛?不會是想偷窺吧?”
許乾臉色微紅,解釋道:“哪有,做法前要焚香、沐浴、戒齋、更衣的!我現在這個樣子,豈不是對道祖不敬!”
“就你說道多!”孟曉萌無從反駁,匆忙回了自己的房間。
許乾先去洗手間洗了個澡,又從孟曉萌那拿了剪刀和白紙,才去了次臥。他先用剪刀剪出一張紙人,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透明的塑料袋,裏麵裝著一些帶血的泥土,正是那嫌犯留下的。
許乾將這些沾血的泥土輕輕地塗在紙人上,又咬破自己的中指,將自己的一滴血滴在上麵。
“九幽誅邪,萬法歸一,殷殷殘血,可至魂魄,急急如律令,追!”隨著許乾手勢的舞動,但見那塗了泥血的紙人,竟莫名自燃,火光中似乎有人影在閃動一般,待到火滅之時,殘影非但沒有消散,反而透牆而出,向西北方飛馳而去。
許乾在床上打坐冥想,感悟那道殘影飛出的位置,約莫過了半小時左右,才睜開眼睛,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許乾起身出了房間,見孟曉萌正站在門口,倆人險些撞個滿懷。
“你不用這麼著急吧?”許乾笑道。
孟曉萌道:“我怎麼能不著急,現在隊長住院,嫌犯逍遙法外,晚一天抓住他,就可能有更多的人遇害,你那邊到底有沒有結果!”
見孟曉萌覺悟如此之高,許乾倒有些慚愧,把說笑的話放在心裏,道:“有結果了,嫌犯在城外大寧山的一座古墓中!”
“古墓,難道他是鬼不成,又或者是僵屍、大粽子?”孟曉萌驚訝道。
許乾笑道:“哪有,他要是那些東西,哪裏還會怕你的槍,更不會流血,隻是個修煉邪法的妖道而已!”
聽說對方不是非人的怪物,孟曉萌心中憂慮已去,說道:“既然這樣,咱倆現在就上山!”
“這個時候不應該通知局裏,請求支援嗎?”許乾詫異道。
孟曉萌“嗬”了聲道:“咱們消息來源不精確,劉隊又受傷住院,報上去肯定要幾個局長開會商議之後,就怕結果出來,嫌犯人都跑了。怎麼,你不敢去?”
許乾心說,笑話,本道爺還會怕這個。隻是他這人無利不起早,雖然看到案發現場的慘狀心中氣憤,但時間一長心思就淡了,沒那麼大斬妖除魔的決心。
孟曉萌見許乾遲疑,嗬嗬笑道:“當然,不叫你白幫忙,回頭我跟局裏說說,給你個編製怎麼,我覺的你挺適合幹我們這行的!”
許乾擺手道:“算了,我幫你忙活可以,加入警隊就算了,我可不想受那份拘束。”
兩人收拾一番,驅車直奔城外大寧山。此時已經是後半夜,漆黑一片,山路難行。許乾一手拿著手電,一手牽著孟曉萌,艱難地走在山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