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咋好意思哩……”
羅福興打斷羅興祖的話,“你還跟我客氣啥,鄉裏鄉親的不說,果兒她娘有好吃的,從不忘了我們這一份。咋,就興你們好,不興我們還你們一份好啊!”
羅興祖便不說話了,指著桌上的旱煙說道:“抽一袋吧。”
羅福興也不客氣,當即拿了旱煙替自己點上抽起來。
接下來的日子,因有著羅福興兩父子幫忙,地裏的活便以突飛猛盡的速度往前發展,鋤了野草和藤蔓曬幹了一把火燒了,將那灰又混了小將拿蟲子換來的雞糞什麼的重新鋪到地裏,作肥料。
地邊上的茅廁也搭了起來,林善文和羅福興還在通往茅廁的方向開了條小道出來,直通那條大道。
等下了場雨,林善文便帶著林家兩兄弟將家裏育好的菜秧子給種了下去。接下來,就是莊戶人家最閑的時候,這段時間隻要每天上山砍捆柴放空地曬幹,準備過冬就行。
這天一陣秋雨過後,青果想到了那壇子她做的酸芋頭杆,這幾天因為忙,她都把這事忘記了,也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吃。
“姐,把我上次做的那個酸芋頭杆子拿出來看看吧。”青果說道。
青萍應聲喊了羅小將,姐弟倆將那個壇子搬了出來,揭開壇子上扣著的木板,一股淡淡的酸味當即便撲鼻而來。
“啊呀,咋起了一層白沫子。”青萍失聲道。
羅小將聽了青萍的聲音,連忙探頭看過去,“這還能吃嗎?”
“能,償償看。”
說著,青果探手抽了一根出來,掐了一段放嘴裏,剩下的遞給了青萍和小將。
青萍和小將一人掐了一段放嘴裏,一嚼,頓時眉頭舒展開來。
“好吃,酸酸脆脆的。”羅小將探手又去壇裏抽了二根,一根往自己嘴裏送,一根遞給青萍,回頭看了青果問道:“果兒,我們明天去鎮上?”
青果搖頭。
“為啥不去啊?”羅小將不解的看了青果,“這東西肯定能賣錢。”
“你忘了?明天是咱三叔過大禮的日子。”
羅小將當即低了頭,不樂意的說道:“奶又不會帶我們去,我們做我們自己的事唄。”
“就因為她不叫咱去,咱才更要在家呆著。”青果說道。
“為啥?”羅小將不服氣的喊道:“你不是說了,咱不拿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咱是不去貼冷屁股啊,可咱也不能吃虧了不讓人知道嗎?”青果說道。
羅小將和青萍怔怔的看向青果,“吃虧?”
“是啊?”青果點頭道:“都是孫子孫女,奶她憑什麼隻帶富貴和惠蘭去,我們家一個都不帶?咱得讓人看看,咱的心是怎麼偏的!”
“那又有什麼用呢?”羅小將悶聲道:“人家就是覺得我奶她過份,還能出來打抱不平啊?”
“哥,你傻的啊!”青果提了聲音說道:“我們幹嘛要讓人家打抱不平,我們就隻要讓人家知道,我奶她們是怎麼做大的,往後我們有做不到位的,別人也就不會說我們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