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羅富貴他自己做了渾帳事,那就別去自取其辱了,要知道惠蘭做的那檔子事還記著帳呢!青果敢這樣打羅富貴這一棍子,何償不是借勢逼人?
許氏想明白過來,回頭便看著羅富貴,“你說,你到底是怎麼惹到那丫頭了。”
“我真沒有……”羅富貴還要狡辯。
羅惠芳揮了手裏的雞毛撣子,咬牙道:“羅富貴,我看你就是欠揍,你今兒要是不說出個子醜寅卯,我就抽得你下不了地。”
“你敢!”羅富貴瞪了羅惠芳。
羅惠芳冷聲一哼,舉了手裏的雞毛撣子說道:“你看,我敢不敢!”
“娘……”羅富貴朝許氏看去。
許氏撇了臉,不搭理。
眼見得羅惠芳舉著那雞毛撣子就要抽下來,羅富貴隻得嗷嗷喊著,“我說,我說,我搬石頭砸她們家瓦,被林家兩個小畜生給逮著了!”
“你……”
羅惠芳手裏的雞毛撣子“啪”一聲打了下去,總算是力道偏了點,沒真對著羅富貴的屁股抽下去,可就是這樣,羅富貴也嚇得哭出了聲。
“哭,哭,你還有臉哭。”羅惠芳氣得隻跺腳,“羅富貴啊羅富貴,你做事就不能用用腦子啊?人家蓋屋的瓦片你也敢去砸,你是嫌自己一身肥肉太厚實想削薄點,還是覺得我爺和我奶能護著你長命百歲!”
羅富貴屁股本就痛,現在又被羅惠芳狠狠的收拾了一頓,頓時委屈的隻哭。
許氏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這惠蘭才闖了禍,把柄還在人手裏的攥著呢,就算是青果下手狠了點,她能說什麼?她隻能乖乖的吃了這個悶虧,還得跟羅富貴說,不能跟他爺和奶說。
“行了,惠芳你出去,我跟富貴說幾句。”
羅惠芳恨恨的瞪了眼羅富貴,轉身走了出去。
她一出去,惠蘭便也緊跟著走了出去,姐妹倆坐在門檻外,一邊聽著屋裏的動靜,一邊防止著羅老爺子和羅興旺突然出現。
“姐,是不是以後我們都要這樣忍氣吐聲?”
“不是。”惠芳長吸了口氣,輕聲說道:“等咱姑的腿好了,等時間再長點,我奶和我爺氣頭消過了,咱們就可以出手整治她們了。”
惠蘭不解的說道:“那萬一到時青果她……”
“我們死不認帳,我爺和我奶能把我們怎麼樣?”惠芳冷笑道:“再說了,這段時間我們對老姑好些,巴結著她些,我爺和奶鐵定不能信了她!”
惠蘭聽了重重的點頭,“姐,你真聰明,比老姑聰明多了。”
惠芳哼了哼。
“姐,我聽說咱大姑給老姑看的那戶人家不但家世好,那小相公人長得好不說,學問又好,指不定將來就能考個大官當當。”
羅惠芳抿了抿嘴,心裏滿滿的都是不甘。
她長得不比羅香菊差,甚至比羅香園還能幹很多,羅香園連桌像樣的菜都燒不出來,自己不但能做幾桌人的菜,繡出來的花鳥蟲魚就跟真的一樣!這樣的自己憑什麼就得嫁羅香菊挑剩下來的人!
姐妹倆心思重重,屋子裏許氏卻是再三的叮囑羅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