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蘭眼眶一紅,抬頭對惠芳扯了抹笑說道:“姐,你這麼聰明,你一定能找個好人家的。”
惠芳聽得一怔,目光淡淡的瞥了眼正屋的方向,翻過年,她就十四了,這婚事,是該好好謀劃了!
盡管知道這個世上,有一種人,他們的生存就像吸血的螞蟥一樣,總是將生存的方式寄附在他人的身上。比如,老宅子的那些人!但是,你不可能因為被螞蟥叮著就不活,生活該怎樣繼續還是要怎樣繼續。
“娘,今天臘八,你等我帶臘八粥回來,秦掌櫃說她們醉仙樓的臘八粥可是京城一絕。”
“哎,早去早回,路上別耽擱啊。”林氏笑著替青果緊了緊身上的棉衣,又回頭對羅興祖說道:“果兒爹,見著掌櫃的多說幾句話,別悶聲不響的,讓人不歡喜。”
“哎,知道了。”正往牛車上裝貨的羅興祖應了一聲。
今天是青果進城送貨的日子,酸芋頭杆子,已經不送了,現在主要送酸蘿卜和醃鹹菜。
趕著牛車晃蕩晃蕩的上了路,早幾天前下了場雪,雪有點大,出村的路都給埋了,好在這兩天出太陽,雪雖然融化了,但地上卻結了層冰,羅興祖不敢把牛車趕快。
青果窩成了一團縮在了牛車裏,同趕著牛車的羅興祖說道:“爹,我想過了,買牛的事等過了年,開春再說吧。”
“咋的了?”羅興祖回頭朝青果看了一眼,狐疑的說道:“你不是一直念叨著說要買牛?”
青果笑了笑,說道:“我是想著,這年邊的東西都貴,說不得開春了,會便宜很多呢!”
“果兒,這你就不懂了。”羅興祖一眼過後,便回了頭,一邊趕著牛車,一邊頭頭是道的說道:“別的東西是過年貴,可這牛肯定是開春後貴的。”
“為啥,爹?”羅小將將縮著的脖子直了直,朝他爹問道。
“開春了都要梨田種地,誰家還賣牛啊!”羅興祖大聲說道。
羅小將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便小聲跟青果說道:“果兒,爹說得有道理,我看我們今天跟秦掌櫃把帳結了,就在城裏買頭牛回來吧?我聽大強哥說了,城裏比鎮上要便宜些。”
青果之所以打算把買牛往後押一押,其實是是想再跟高家酒樓的高掌櫃問一問,他那酒樓是不是真的不打算開了,要是這樣的話,她想湊點錢,所那酒樓典下來!
這事,因為還沒個準,她沒打算跟羅興祖和羅小將說,因此,聽了羅小將的話,她想了想,說道:“那回頭,我們在城裏轉一轉,看看有合適的沒。”
“哎!”羅小將高興的應了聲。
平時小半個時辰不到的路,今天愣是花了半個多時辰才走完。
先送的是高家酒樓,早在上個月,青果便跟高掌櫃協調好了,把送貨的時間跟城裏在醉仙樓的放在同一日。
“高爺爺。”牛車還沒停穩,青果便跟高掌櫃的打著招呼。
“哎,來了啊!”
高掌櫃的笑嗬嗬的迎了出來。
羅興祖招呼著夥計往後院下貨,青果則跟著高掌櫃站在一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