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殿內燈火綽綽,睿王爺披衣走了出來。
“來的是誰?”
“是毓翠殿的杜若公公。”
身後,睿王妃胡亂的披了身衣裳走出來,“杜若?母妃很少讓他出宮送信,這是出什麼事了?”
“你先歇著,我去看看。”睿王爺對莊氏說道。
“王爺,臣妾與您一同去吧?”
睿王爺想了想,點頭道:“那就一起去吧。”
一刻鍾後,睿王府的小角門,再次悄然打開,一抹青灰色的身影如同幽靈一般,一閃而逝。
與此同時,睿王府內的議事房內。
睿王爺一掌定音。
“就這麼辦,本王到要看看,到時他段元坤還有何顏麵坐在都察禦史的這個位置上!”
這個夏天。
京都城的老百姓委實過了一場八卦之癮。
前一刻還在說著名噪一時的榮陽候府世子夫人與人有私,被當眾杖刑,羞愧自盡之事,後一刻,便又說起榮陽候夫人自愧管家無法自願遁入空門。好嘛,這話題還沒說上三天,都禦史家那個一直沒生育的大少奶奶不知道怎麼的,也說要遁入空門!
一時間,京都城的老百姓沸騰了。
這沸騰將歇之時,猛的又有消息說,京都城有東平候府餘孽之事!
呃!
這可不是個好話題。
想當看,那午門外的地可是用了一半護城河的水才衝洗幹淨的!亂臣賊子謀逆做亂,這種事,帶隻耳朵聽就行了,至於說……對不起,嘴上今天帶了鎖,不方便!
就在人人膽戰心驚,等著新一輪的腥紅血雨時……
咦,怎麼又有新的說法了!
認錯人了?
靠,你妹啊!
這也能認錯人?
不過,認錯就認錯吧,反正跟我無關,爺隻是看熱鬧的。
而做為當事人,可不就隻是熱鬧兩字形容了。
文府。
莊嬸聽鳳梨把外麵聽來的話,有聲有色的說了一遍後“撲通”一聲,跌坐在椅子裏,目光怔怔的看著院子裏,正陪著文天賜逮知了的青果。
怪不得!
怪不得,夫人這些日子看她的目光總是複雜難言,姑娘再三囑咐,讓她不要出門!
怪不得!
怪不得,不僅是她不能出門,就連鳳梨也不讓出門,不但如此,連府裏的下人也被禁止來她們這個小院!姑娘她,是怕她知曉以後做出什麼傻事吧?
傻姑娘,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啊!
莊嬸紅了眼眶,稍傾,捂了嘴,嗚嗚的哭了出來。
“嬸,你這是怎麼了?”鳳梨一臉奇怪的看向襄荷,撓了頭,說道:“我……我沒說什麼啊!”
襄荷是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的,眼見莊嬸才一哭,院子裏的姑娘瘦弱的背脊似乎僵了僵。素來寡淡沒什麼表情的她,卻是忽的說了一句話。
“嬸,你家小姐要是來找你,你是留在姑娘這,還是去侍候你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