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曰一愣,她扯掉嘴裏塞著的繃帶緩緩回過頭,一字一字道:“你,有,精,神,病。”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奔出了門口,遠遠地傳來門碰撞的聲音。
外麵不知何時落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秦曰奔跑在漆黑的雨中,雨水洗刷著麵上的血漬,喉嚨裏滿是酸澀的雨水,以及甜腥的血水。
實習生宿舍樓離醫院有七八分鍾左右的路程,秦曰跑回宿舍時所有人都已經入睡,她摸著黑洗了把臉,換了幹淨衣服便躺到床上。可是上了床卻怎麼也睡不著,她窩了一肚子的火。
秦曰是個睚眥必報的人,怎麼能受得了這樣的汙辱。
她反複地琢磨整件事情,漸漸地理出個頭緒來。既然蕭疏的情婦出現在手術室裏,而且穿著醫院的工作服,這說明她也是醫院的醫生或者護士。蕭疏叫她涓涓,可能她的名字當中有個涓字。對了,名字當中有個涓字,而且還是結過婚的,這樣找起來範圍就小多了。
哈哈,蕭疏,等姑奶奶找出你的情婦,看姑奶奶不把你們倆的醜事宣揚天下,看你們還能在醫院裏抬起頭,奸夫淫|婦人人得而誅之。哼哼,蕭疏,姑奶奶有你這個把柄在手看你能奈我何。
秦曰想得得意起來,心情由此大好,用這個把柄要脅蕭疏不怕他不就範,先逼著他讓自己寫病曆、開醫囑,還有上手術台。等姑奶奶出了骨外,一不做二不休把他的醜事捅到院辦去。嗯,還要告訴那淫|婦的老公,到時就可以看到淫|婦的老公拳打奸夫了。
迷迷糊糊中她睡了過去。
寬敞明亮的病房裏,身著白大褂的秦曰站在病床前仔細地詢問病人的情況,她拿著聽診器在病人胸口聽幾下,又問上幾句,然後點點頭朝旁邊抱著病曆的蕭疏道:“小蕭,你記好34床要開一瓶雲南白藥氣霧噴劑。對了,開完醫囑後你記得給28床傷口換藥,還有31床手術備皮……”
蕭疏唯唯諾諾道:“是的,秦老師,我都記下來了,回來開完醫囑後給您過目。還有昨天新來的病人的病曆我已經寫好了,您幫我改改看有沒錯的地方。我是實習生什麼都不懂,請秦老師多加幫忙指導。”
“嗯。孺子可教。”秦曰拍著蕭疏的肩膀,笑道:“小蕭,下午兩點有個手術,到時我帶你上台。”
“多謝秦老師,您實在是我遇見最好的老師。”蕭疏感激涕零,語不成聲。
秦曰益發得意,道:“小蕭,隻要你好好地跟著我學,我保管把你帶出來。走,現在回科室開醫囑。”
“秦老師,我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我會好好地學習,做一個像秦老師一樣出色的外科醫生。”
“很好,小蕭。”
“秦曰。”
“什麼秦曰,小蕭,你沒禮貌,是秦老師。”秦曰嘟嚷著。
“秦曰。”
耳旁突然有人大喊一聲,秦曰揉揉了眼睛,睜開眼,呂雉坐在床頭瞪大眼睛看著自己。
“作死,你這麼大聲幹什麼,是個人都被你吵醒了。”秦曰沒好氣地坐了起來。
“曰曰,是你吵醒我們了,你不停地說夢話。”
“我說什麼了。”
“你一直在叫小蕭,小蕭。”
秦曰一聽臉就紅了,她想起剛才的那個夢。
呂雉撓了撓頭,忽然道:“小蕭是不是你的老師蕭疏啊。”
“不是。”秦曰斷然否認,她瞧著呂雉,丫眼中分明不相信,她趕緊再拉個替死鬼墊背。“不是蕭疏,我說的不是小蕭,是小肖,是肖夢龍,這家夥不是追過我嗎,我夢見他了。”
“哦。這樣啊,嗬嗬,曰曰,我還以為你對蕭疏……”
“作死啊。”秦曰踢了她一腳,道:“我對他怎麼,要你嫁精神病你嫁嗎。呂雉,我跟你講,以後別把我和那個精神病扯在一起。”
“好了好了,曰曰,快起來吧,你看天亮了。”
“困死了,我再睡一會。”
秦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