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啟程還搞不清楚到底莫問是什麼來頭,怎麼會突然就變成了於子齊的叔祖父了。
而莫問姓莫,於子齊姓於,他們怎麼會成為了一家人?這也是冉啟程最鬱悶的地方,讓誰也猜不到,莫問和於子齊會是一家人。
冉啟程一咬牙,滿臉悲憤的說道:“我道歉,我道歉!對不起,是我的錯!”
他剛說完,於子齊就已經一耳光抽了上來,罵道:“我讓你道歉,不是讓你像死了爹一樣的道歉!給我恭恭敬敬一點!”
“對不起,我道歉!我不該做出這種事情,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冉啟程高聲喊道,同時偷偷用眼角餘光瞥了瞥於子齊。
此時此刻,看著跪在地上大聲道歉的現男友,看著站直身體麵無表情的前男友,何梅的心中簡直苦到了極點!
他不是一個最普通的混混了嗎?他不是連一顆鑽石戒指都買不起嗎?怎麼會讓於子齊這個超級大少如此對待?因為莫問,莫問這個人是關鍵。
看著淩峰默然且漠然的神情,何梅終於意識到,自己有些東西是徹徹底底的失去了,再也回不來了。
那些過往,那些時光,都已經化成了碎片,在腳下的下水道中靜靜流淌,撿也撿不起來了。
冉啟程是自己的現男友,能夠給自己充裕的物質生活,在何梅看來,這樣的男人比淩峰要強上很多倍,最起碼冉啟程有穩定的收入來源,蒸蒸日上的事業,上流社會的身份,這一切都可以讓何梅那虛榮心得到滿足,可是,此時她選擇的這個人,竟在對另外一個人瘋狂的磕頭求饒,沒有任何的尊嚴可言!
地位的轉換如此迅速而劇烈,現在想想之前冉啟程的踩人舉動,何梅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
原本何梅想拉住冉啟程的舉動,可是何梅了解這個男人,他決定要做的事情,不是她這個女人可以阻攔的,然而就這樣的性格,讓冉啟程今天跪在一個混混麵前求饒。
莫問看了看瘋狂磕頭求饒的冉啟程,又看了看一旁的淩峰,道:“我這樣做看起來是不是挺不厚道的?”
“蚊子,對於不厚道的人,就要用不厚道的方式,不過,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嗎?隻不過是對象換了而已……”淩峰笑了笑,眼睛中竟然第一次露出了淡淡的神采。
“我一直忍著,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莫問見到淩峰的眼中終於出現了活力,明白自己的努力並沒有白費,指著冉啟程說道:“你準備就這麼跪著看我們喝百年好酒,你覺得怎麼樣?”
淩峰剛要答話,於子齊就搶著說道:“別說一直跪著了,就是現在讓他跪到死也沒有任何的問題!”
何梅聞言,臉色再次變得煞白!
“跪到死?”莫問冷冷的瞥了於子齊一眼:“這有你說話的份麼?”
於子齊聞言,訕訕閉嘴,超級大少,居然在一個鄉下人麵前,一聲不敢吭,這也是沒誰了。
可是淩峰卻話鋒一轉,說道:“這家夥是罪有應得,就算真的跪死了,我也沒什麼意見。”
這是什麼意思?莫問聞言,笑了起來,他知道,淩峰這是要讓何梅明白一個道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淩峰如今不是一個簡單的混混。
何梅聽了之後,渾身輕輕顫抖著,盯著淩峰,話音一顫一顫的說道:“淩峰,你……你……你這是在報複我麼?就算當年我離開你,今天你什麼仇也報了,何必去為難我的老公呢?他已經道歉了,你就放過他,可以麼?我求你了……”
“報複你?放過他?”淩峰聞言,冷冷一笑,搖了搖頭,如果今天跪在地上的人是他,恐怕何梅不會幫他求情吧?還有就是淩峰聽到何梅求自己的樣子,那種感覺真的是爽透了,不僅沒有一點憐惜,反而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這就是落差,這就是放下,是的,淩峰徹底把何梅這個女人放下了:“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報複你又有什麼意義?我不是什麼善良的人,如果你的男人下次再敢在我麵前這樣上躥下跳,我就可以保證不讓他看到第二天的太陽,我們剛見麵的時候我就說過了,我隨時可以要了他的性命,就他這樣的人,我根本就不會放在眼裏……”
霸氣,太霸氣了,這語氣很淡,但是卻蘊含了很濃很濃的殺氣!
這種殺氣絕對不是故意表現出來的,絕對是經曆過屍山血海的考驗,深深浸入了骨子裏的!
於子齊和冉啟程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饒是他們經曆過許多的大場麵,卻也無法在這種殺氣麵前保持鎮定!
在莫問的身上,同樣隱隱藏著這種氣息!這位讓於子齊喊他叔祖父的爺,到底經曆過怎樣的事情?到底又是一個怎麼樣的身份呢?
此時冉啟程心中冒出一個念頭——看來這個家夥的身份的確不簡單,就連他手下的混混都那麼不一般!說著,淩峰瞥了何梅一眼,語氣淡淡地說道:“曾經我想和你好聚好散,但是現在,你對我而言,隻是個陌生人而已,曾經的一切都隻不過是我記憶之中的一個片段而已,這隻能證明你曾經出現過我的生活中,並沒有任何的意義,何梅,今天見到你的時候,我的確還認為我沒有放下你,可是此時此刻,我明白你對我來說,隻不過是一個曾經愛過的一個女人罷了,曾經的一切希望你能記住,不要再辜負真心對你好的人,真心對你好的人,是舍不得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