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默駐馬山包之上,目光閃爍,臉上漸漸露出震驚,倒不是與遼東城的生死戰場有關,而是在他的神識內模糊的看到,在喧鬧的遼東城戰場上方,凝結了大量的淡淡霧氣,霧氣中有無數雙方陣亡的將士的魂魄發出無聲嘶吼,與靈氣支柱下方所見的那些無數冤魂竟然一樣,隻是並沒有被東西封印,而是就這樣彙集在遼東城上空,化成大片的陰煞之氣,形成一條數百丈寬的幽冥之河,似被什麼東西牽引,帶著不計其數的冤魂,向著遠方鮮國境內的第三根靈氣封柱飄去,其內每個魂魄皆是麵露猙獰,發出鬼哭狼嚎之聲,直接轟擊在王小默的神魂之上,使得王小默頭皮陣陣發麻,臉色都蒼白起來。
不過雖然半空中那冥河驚天,更不斷從四麵八方有一股股不知從哪裏來的冤魂彙集到冥河之內,之後齊齊向著第三條封柱之處飄去,但這些冤魂仿佛並沒有任何的攻擊能力,如同陰陽相隔,與下方活人並沒有交集,之所以被王小默神識發覺,卻是由於王小默修為已經邁入到了元嬰境界,加之遼東城戰場實在太過慘烈,彙集的魂魄太多,才會被王小默的神識無意間發現。
其實正常情況下,元嬰修士是根本無法感知這一切的,若不是王小默的結嬰比之尋常結嬰大大不同,加之遼東城戰場死亡的人數又快又多,這條其實始終都存在的冥河根本不會被王小默神識感知得到。
盡管神識內的這條冥河時隱時現,模糊不清,王小默依舊被深深震撼,腦海中不斷湧出大量的疑團,目光呆呆得望著半空中向第三封柱飄去的冥河,王小默當場整個人都不好了。
“難道這冥河早就存在?隻是因為從前我修為過低,無法察覺而已。”
“可不管我的修為高低,隻要在靈氣封柱內,卻能清楚的看到那些被鎮壓封印在下方的冤魂鬼魅,難道這靈氣支柱乃是鎮壓這些鬼魂所立?否則為何我吸納完那兩根靈氣支柱後,下方那些冤魂卻又會消失不見,又是為何?“
王小默想到這裏,再次抬頭看了看半空中那時隱時現的冥河內那不計其數的魂魄,頭皮再次陣陣發麻。
“看這冥河內冤魂的數量,好像是彙集了罪域中所有死亡的人的魂魄,而這些魂魄皆都被那靈氣支柱所攝,這樣來看,我若是將全部七根靈氣支柱吸納一空,下方的這些冤魂;立即會沒有約束,那麼整個罪域豈不是變成了幽冥鬼域!”
“這些冤魂沒有了靈氣支柱的鎮壓封印,會不會擾亂之處的紅塵凡世?如果真是這樣,那我豈不是成了罪域的第一罪人”
想到這裏王小默感到自己的良心有些接受不了了,但隨後又感覺自己想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
“不對啊,若是這樣,為何我看到的這些冤魂麵目如此猙獰,還有,這七根靈氣支柱為何頻頻召喚於我,難道僅僅是為了以我的身體為他們的爐鼎?可是有那麼多人,為何偏偏選擇我?難道這一切都跟我的那個沒有謀麵的老子有關?”
“哎呀!如果真如我想的那樣,那我母親的魂魄豈不是也在這冥河之中?被封印在支柱下麵?那她的魂魄在哪啊?”
王小默感受著半空中那不計其數的冤魂,頓時心生無力,苦笑一聲:
“太多了,如同海中細沙一般,這樣我去哪找啊!”
又忽然想到在給母親上墳時,母親墓穴中的那詭異陣法,和盜走自己母親骨骸的那個神秘人,王小默再次陷入混亂之中:
“難道我母親的魂魄沒有在這冥河之中?否則那人設什麼陣法?要什麼遺骸呢?”
“那人修為驚天,我絕非對手,可是為何見我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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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王小默越想越感到眼前的謎團越多,種種可能,不可能一股腦的湧進了腦海,不多時,王小默便感到了一陣心煩意亂,氣息出現不大不小的紊亂,從而影響到了神識的集中性,半空中那道本來就若隱若現的冥河就此消失在王小默的神識之中。
這使得王小默稍感到一絲輕鬆,也就不再去集中神識之力再去查看半空中那條冥河了,隻是腦海中一直推衍那些疑問的種種可能性,一時之間,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遼東城戰場巨大,由於倭國的人數眾多,遼東城外方圓數十裏內皆是倭國之兵,而王小默這一千鐵騎距離遼東城隻有五十裏左右,已經來到了戰場的邊緣,雖然人數不多,但由於有王小默帶隊,這千人隊皆都囂張之極的立於這座小山包上,根本沒有隱密行蹤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