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水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裙,拿了一把黑色的打傘,她出來沒有通知小叔。
但她想,現在小叔一定也是知道了。
天空飄著溫柔綿軟的雨絲兒,不一會就把整個城市浸濕了。
一列規模不大的車隊緩慢地行駛著,終點是一處偏僻沉靜的空地,隻有幾間簡單的屋子。
公路上隻有黑白相間的幾輛小轎車,和黑白相間的人的衣服。
有人把一個不是很奢華的黑色箱子抬了出來,慢慢的,雨絲也把它浸濕了,給這黯淡的的黑色塗上了一層薄薄的旖旎。
夏水麵無表情的看著,空靈的心溢出了點酸澀。
直到,那黑箱子被放在鑲了些野菊的小平台上。
慈藹的聲音隨著些微潮濕的風與耳膜溫柔地碰撞。
刺眼的火紅打破了這片和諧,夏水打了一把黑傘木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看著自己留在世界上的唯一依附和最親的爸爸被大火吞噬,那樣無情的吞噬。
濺起的火苗都在嘲笑她,嘲笑她的孤苦伶仃。
葬禮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許多人在哭泣,跪在地上哭泣,有斜斜的碎雨飄了進來,落在了夏水的臉上。
臉上全是濕意,夏水已經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了,鼻子哽咽,茫然的看著這一切。
隔壁葬禮還在進行,夏水在門口,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
諷刺的笑了笑,原來今天淒慘的不止她一個人,原來今天可憐的也不止她一人。
出於好奇,她走進了隔壁的葬禮,葬禮好像才剛剛進行,棺槨還沒有被封上。
夏水看見尚佳尚二的媽媽一臉悲戚的坐在地上,臉上是生無可戀的表情。
還有尚佳尚二的爸爸,也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旁邊聚集了很多人,大家圍著兩副棺槨在嚎啕大哭,夏水一愣,然後受驚的看著前方,不可置信的走了前去。
天上的雨越發的大了起來,夏水跑了起來,由於奔跑,手上的傘丟了也渾然不知。
沒有人攔她,夏水湊近了棺材,已經走到了棺材的麵前,可是那最後一步怎麼也跨不上去了。
她顫顫巍巍的又進了幾步,棺槨裏麵的人,幾乎要讓她尖叫出生。
那是尚棋!尚二!他的麵容已經蒼白,接近透明,閉著眼睛,看不出是什麼神態。
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尚二會躺在這裏,尚佳呢,最喜歡逗尚二,永遠和尚二拌嘴的上好佳呢!
夏水急急忙忙的在人群中尋找,瞳孔觸碰到另一副棺槨,瞳孔驀地一縮。
不可置信的又上前,棺槨裏麵出現了尚佳那張明媚的臉蛋,此刻的臉蛋不再明媚。
和尚二一樣青紫的臉龐,僵硬的身體,夏水立馬就尖叫出聲了“啊!啊!啊!”幾聲尖叫,把所有的人都嚇到。
那一眼包含了她所有的力氣,夏水終於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癱軟在地上,無力的趴在地上,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
時間倒轉一個星期前,尚佳在酒吧見到顧憶和尚棋。
見到顧憶的時候,他已經喝了很多酒。
尚棋看不下去,也想陪他,而顧憶在一邊也叫了,“尚二,來,陪我喝酒。”
尚棋的手被尚佳拉住了,“尚二,等下你還要開車的,你怎麼能喝酒?”
尚棋想了想,也是,不過轉頭看到顧憶一個人悶在那裏,又搖了搖頭,“放心吧,我不喝多少,喝幾口,不會影響開車,再說了,就算不能開車,不還能打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