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拿著手機走進衛生間:
“有你電話。”
“你就幫我接嘛,回頭告訴我內容。”
林意走到客廳,接了電話。
“您好,請問陳老師在嗎?”
“不好意思,她現在不方便聽電話,我是她的先生,有什麼事需要我轉告的嗎?或者待會讓她回電話?”
“哦,不用回電了,我是人事處負責外事工作的小許,請轉告陳老師,護照已經辦好了,請她下周來簽字領取。”
“好的,我會轉告,謝謝您,再見。”
放下電話,林意的臉上陰晴不定。
他走到陽台上,打開窗戶遠眺。過了一會,他又回到廚房,把煲湯的爐火關掉後,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
“我洗好了,老公我們什麼時候吃飯?”憶馨一邊用浴巾擦頭發一邊問。
“你過來。”林意的語氣是那樣生硬,冷得像冰塊。
“怎麼啦?”
“告訴我你要去哪個國家?我又哪裏做錯了,你要逃開?”
“你說什麼呢,我不明白,”憶馨摸不著頭腦。
“你的護照我拿走了,你竟然真的又辦了新的!要不是你們單位人事處來電,我又要被你蒙在鼓裏,然後你又不聲不響地走了,去澳洲,還是美國?是五年,還是十年?”
林意憤怒地把憶馨的三星手機丟在沙發上,結果手機彈了起來,落在地板上,分裂成外殼、機身和電池三部分。
憶馨認識林意多年,從沒有看見林意如此勃然大怒過。此刻的他如此狂暴而陌生,讓她很震驚,以至於這一刻目瞪口呆,忘記了要如何解釋。
見她不說話,林意認為事實清楚,她無從狡辯了,怒火更加猛烈燃燒起來。他一把扯下憶馨的浴巾,隨手丟出去,又把她重重地推倒在沙發上。
“你到底有沒有心?沒有心的人何必活在這個世界上?!”林意的手繞在憶馨脖子上,手剛剛用力,看到憶馨吃痛和震驚的表情,趕緊放開了手。
無處發泄的他用自己的拳頭重重地擊打著牆壁,一下,兩下。手指流血了也不覺得痛。
他無力地坐下來,雙手掩著臉,沉默著。
“你的手流血了!”憶馨驚呼。她用紙巾去壓他的創口,這時他把手放下來,臉上竟然都是淚水。
“別離開我,”他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裏,開始狂吻她,從嘴唇,到頸部,到胸前。帶著痛苦,有些暴力,還有一絲絲的恨意。
他的淚水打濕了憶馨的睡袍,她也哭了。林意這時才停止了對她的侵犯。
“我答應過你,再也不會不辭而別。你為什麼又亂猜疑。其實是上學期末收到的劍橋大學的會議邀請函,我申請參會之後,人事處協助辦理公務普通護照。你拿走的是我的因私出國護照。現在對出國審批特別嚴格,要由所在單位行政領導初審後報人事處,人事處進行登記、審核、公示,報主管校長審批,同意後報送市政府外事辦公室審批,總之非常麻煩,所以我也不抱希望,已經忘了這回事了。就算是出國,也是兩天的會議而已,我怎麼會拋下你不回來。”
憶馨邊哭邊解釋清楚了全過程。
林意聽完,鎮靜下來,理智回歸。
“對不起,寶貝,是我瘋了,一聽到你有了新的護照,以為你又要離開我,立刻失去了理智。”
林意一邊說,一邊幫憶馨擦眼淚,然後又把她摟緊。
“你自己說過,有什麼事情一定要溝通。你剛才都不給我時間解釋溝通,就亂發脾氣,還打算殺妻泄憤嗎?”憶馨委屈地質問。
“我怎麼會?剛剛一碰到你就舍不得了。寧願讓你殺了我,我也不會動你一根手指。”
“那也不能傷害自己啊!”憶馨拿來創可貼給他包紮傷口。
“我沒事,隻要你不離開我,這點傷口算什麼。”
“你呀!說你什麼好啊,在一起這麼久了,你怎麼還是不放心!”
“一千種一萬種不放心。幾年前被你嚇怕了,一直草木皆兵。憶馨,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我恐怕表現出來的不那麼熱烈明顯,因為我不善於表達。但是你應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