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是個男人。Ww WCOM

而且是個年輕、斯文、笑起來人畜無害的男人。

當然,這隻是方青基於死者身上的身份證,做出的判斷。事實上,這個倒黴蛋現在被人砍得稀巴爛,躺在方青腳邊的地上。

“傅偉,5歲,gs人。是從bj過來的遊客,這幾就住在前麵的姚家大院客棧裏。”偵查員用冷肅的聲音彙報道。

方青陰著臉,挑起覆蓋屍體的白布又看了一眼。心裏卻隻覺得操蛋極了。他要調職的檔口,出了這麼樁大案。老爺是在整他麼?不過腹誹歸腹誹,方青盯著屍體的那雙眼,比鷹眼還毒。

“法醫怎麼?”他問。

“初步推斷,死亡時間是在今淩晨1點至點間,係銳器刺傷胸、腹部多處,造成大出血死亡。另外手腕有淤痕,應當是與人生過扭打。凶器是一把寬闊薄刃刀,長度在15厘米範圍內,寬度在81厘米左右,刀身有一定重量。具體材質型號還需要進一步鑒定……”

“一共砍了多少刀?”方青又問。

“……四十多刀吧。”

看完屍體,方青靠在一輛警車旁,抽煙。有年輕刑警看了屍體,抵擋不住,捂著肚子在水溝旁嘔吐起來。方青麵不改色,又從口袋裏掏出一顆薄荷糖嚼了嚼提神。

太陽很大,警戒線外,圍滿了人,趕也趕不走。方青的視線慢慢巡視一周,凶手此刻不定就在人群中。

不過他也就是想想而已。最新茫茫人海,根本看不出來。凶手又不是。

他又抬起頭,看著巷周圍的環境,開始在腦海中勾勒昨晚案時的情形。

後半夜,下了場大雨。傅偉回來時,應該是下著雨的。這是通往客棧後門的一條偏僻路,傅偉一個大男人,挑近路走,不奇怪。

在古城,許多遊客都會玩到半夜甚至通宵。所以,傅偉回來的時間,也不奇怪。

雖然雨水衝刷掉大部分的痕跡,但屍體附近的土壤,那血紅色已經浸得很深。並且,沒有屍體被移動過的證據和痕跡。初步可以假定這裏是第一案現場。

淩晨1點多,傅偉走到這裏,遇到凶手。

凶手會隱藏起來嗎?還是與傅偉正麵相逢?巷兩旁是矮凸凸的牆,並沒有任何藏匿之處。所以,凶手隻能就這樣站在雨中,等待著傅偉。

傅偉認識凶手嗎?如果認識,大概會停下腳步。如果沒認出,應該就擦肩而過了。

然後凶手動手了。

一刀、兩刀、三刀……二十刀!四十刀!直至把這個年輕人砍得麵目全非,幾乎成了一灘爛泥!

傅偉身量不高,偏瘦,凶手顯然沒有占到絕對的便宜和優勢,否則傅偉腕部不會有扭打痕跡。所以,凶手也不是那種強壯魁梧的男人。

然後呢?

然後凶手就跑了,而傅偉躺在這裏,滿身滿地的血,等待被人現。

血。

是的,血。

傅偉大動脈出血,雖然被雨水洗掉不少,但土地裏、牆上還是有非常可怖的血跡。而凶手與他搏鬥過,身上必然染滿鮮血!

半夜1、點,雖然夜深,但在古城,還不算特別晚。隔幾條巷子,就是繁華街道,以及重重疊疊的客棧。一個渾身是血、手握刀具的人,能跑到哪裏去?

……

方青霍然抬頭,對兩名刑警:“立刻調集周圍五條街範圍內的監控!我不信那孫子能跑了出去!”

在一個旅遊古城,生這樣的案件,那簡直就是驚動地。上頭少不了開了各種重要的會議,然後對方青耳提麵命,下令他一個星期內必須偵破此案。

方青聲都沒吭一下,轉頭忙得就像陀螺。身為刑警隊的指揮員,把握大的偵破方向是最重要的。方青現在集中力量,去搜尋監控中的“血人”,而對死者傅偉的生平調查,也同時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