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鈺在張翰和一個女同學幫助下搬進了公司附近的一套公寓。房東大媽,丈夫前兩年因病去世,兒子在國外讀大學。大媽態度友好,也很開朗。小鈺上下班方便了許多,住在這裏感覺很舒心。

最近,小鈺的工作變得輕鬆了許多。首先,業務逐漸熟練,工作起來效率提高了。其次,接近年關,公司投資任務都已完成,新的投資計劃尚在製定中,調研任務就少了許多。另外,上下班也結餘了很多時間。小鈺為了更快成為一名合格的商務人士,利用業餘時間報了駕校;科目A已經通過,隻是由於學車的人太多,在駕校練車的機會較少。

陳濤最近也不太忙,培養員工心切,一有時間,他就熱情地幫小鈺練車。陳濤還動用私人關係,找了附近一處部隊練車場,正好部隊的駕駛訓練已經停止,這裏幾乎成了小鈺的專用練車場。在市區能有這樣廣闊的練車場,可真是難得,給小鈺練車提供了極大幫助。陳濤的這些幫助讓小鈺十分感動。

今天是星期六,天氣晴好,陽光明媚。陳濤已經和小鈺約好,趁今天有空好好把車練練。小鈺對車的換擋操縱、腳手配合已沒有太大問題,就是方向感還太差。

九點鍾,陳濤開著他的卡宴來接小鈺,把小鈺嚇了一跳。

“難道今天要用這輛車練習?”小鈺問道。

“怎麼了?這輛車就不能練習了?”

“這輛車速度快,萬一……”小鈺很疑惑。

“小鈺,這你就不懂了,車越好,越容易開,練方向感,這輛車就是最好的。”

小鈺上了車。車內十分幹淨、利落,散發著一種男人香水的味道,張韶涵的歌聲輕聲環繞。小鈺知道,陳濤雖然學曆不高,但出入的可都是上流社會,實踐的曆練造就了他彬彬有禮、格調高雅的紳士風度。因此,陳濤無論是在工作方麵,還是在生活方麵,都十分講究,要求苛刻,品位絕不降低。他今天穿一身深藍色阿瑪尼休閑裝,白色的高領羊毛衫與他白白的皮膚融為了一體,整齊的短發看上去十分精神。他語言溫和,待人寬厚,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小鈺這一段時間經常在陳濤陪同下練車,與他接觸地多了,漸漸地,原來對他的那種敬畏感減少了許多。她覺得,陳濤並不像傳聞的那樣神秘莫測,和普通人沒有太大的差別。比如,生活中的陳濤一點都不張揚,和在股市中叱詫風雲的陳濤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陳濤也非常節儉,有時練車太晚了,就帶小鈺到一些小食店,吃些特色小吃。他也很平易近人,說話隨和,有說有笑,從不擺譜。隻有在一些事情上,他的強硬、果敢、嚴厲才讓人把他和傳說中的陳濤聯係起來。總之,經過這幾個月的接觸,小鈺對陳濤的覺得是,江湖傳說中的陳濤越來越遠,而生活本真的陳濤越來越近;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領導越來越遠,而關心嗬護、寬容親切的家中大哥越來越近。

來到練車場,陳濤把車開到一處開闊地,熄了火,兩人交換了位置。陳濤先是耐心細致地給小鈺講解了車內各部分的操作方法和功能,然後,就鼓勵小鈺發動汽車。

小鈺點火,輕踩油門。沒想到,這輛車的油門響應如此靈敏,汽車忽地一下衝了出去。小鈺一緊張,竟然又腳下發力,加大了油門。汽車如脫韁野馬般奔騰向前。眼看汽車離練習場邊沿越來越近,開慣了手動擋的小鈺,一時竟不知如何處置,她一邊大聲驚叫,一邊不知所措,十分狼狽。坐在副駕駛的陳濤,急忙側身抓住了方向盤打轉方向,並大聲喊道:“刹車!刹車!”這時,小鈺才想起刹車,一腳踩了下去,伴隨著汽車刹車片傳來一聲尖利的聲響,汽車嘎然停住,兩人在慣性作用下一下子撞到了一起。

陳濤此時才意識到,他的手正抓在小鈺骨感細長的手上,那隻手的肌膚,清涼而又光滑,突然間發出了一股電流,穿過他的掌心,沿著他的胳膊一下傳到了他的心髒。他的心髒,已經平靜了多年,此時竟然激情澎湃地跳動起來。撞在一起的瞬間,小鈺的臉和唇與他的唇靠的是如此之近,他的內心湧出一股強烈衝動,順著他的喉嚨向上噴湧而出,衝擊得他牙根隻癢,讓他想不顧一切地去吻上去。最終,他的理性還是抑製住了那魔鬼般的衝動,他艱難地把它咽了回去。他無論如何不能驚飛了眼前這隻純潔無瑕的天鵝!

小鈺驚出了一額頭香汗,快要哭了出來。

陳濤坐正了身體,看著小鈺驚恐的表情,油然產生了“英雄救美”的自豪感,心裏頓覺舒爽,嗬嗬嗬地大笑了起來。

小鈺顯然被驚嚇得忘記了身份和場景,看著陳濤有點幸災樂禍般地在嘲笑自己,使勁推了一把陳濤的肩膀。

陳濤笑得更加暢快了。

在陳濤的再三鼓勵下,小鈺終於又鼓起勇氣,發動汽車,嚐試著駕駛。在陳濤的指揮下,她很快熟悉了車的性能,開得越來越順暢起來。駕車的成就感和汽車良好性能所帶來的駕駛樂趣,讓小鈺高興起來,她忍不住和著車內張韶涵歌聲,輕聲唱了起來。

陳濤坐在副駕駛上,看著小鈺高興得像個天真的孩子一樣,沐浴在小鈺身上散發出的清香裏,聆聽著小鈺的柔美歌聲,完全陶醉了……

小鈺練車的興致很高,一直練到接近下午一點,已經基本能做到駕輕就熟。

陳濤說道:“小鈺,練車這麼賣力,餓了吧?”

小鈺才意識到,時間已到下午,有點歉疚地說道:“哎呀,我隻顧練車,忘了時間,你一定餓了吧?想吃什麼?你點,我請客。”

陳濤看著小鈺真誠的樣子,不禁又一陣大笑,說道:“今天小鈺同學練得辛苦,咱們就到一個特殊的地方去就餐,怎麼樣?”

“什麼地方?有什麼特殊的?遠不遠?”小鈺很是好奇。

“有什麼特殊的?到了你就知道了,遠到是挺遠的,在市中心呢,不過正好我給你展示一下我的車技,怎麼樣?”

小鈺很高興,使勁點點頭:“好啊,好啊!”

兩人換了位置,陳濤坐在駕駛位,點著火,問道:“小鈺,從這裏到國貿中心,你認為我們多長時間才會到?”

“到國貿中心?”小鈺吃了一驚,國貿中心到這裏足足有50公裏,而且越往市中心就越堵得厲害,為什非得到哪兒吃飯?她很好奇,又不好意思問,想著陳濤這樣安排自有他的道理,就順著他的問話大致估算了一下,回答道:“怎麼也得一個半小時吧?”

陳濤聽了哈哈大笑,說道:“我說半小時能到,你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