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見過殿下。”
“起來吧。”
相比於舒意的欲拒還迎，顧淩天態度就顯得少許冷漠了一些，不過在衍之看來這是因為自己在場的緣故。
舒意站起身來，看到顧淩天身後的衍之很明顯的愣了片刻，隨後又恭敬道：“見過太子妃。”
顧淩天揮了揮手，“你且退下吧，我與衍之有話要說。”
舒意低垂了眼簾，肢體卻有些僵硬，在顧淩天看不見的角度，她眼底滿是恨意，不過卻到底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溫順的退了出去，來日方長，她還有的是機會！
等舒意離開，偌大的內堂之中就隻剩下衍之和顧淩天兩人，衍之在等待，等待著顧淩天和她開口。
顧淩天卻並沒有直接和衍之挑開話題，而是拿出一個棋盤來，在衍之的麵前擺放下來。
“衍之，許久未曾和你對弈了，不如我們今日手談一局如何？”
“殿下既然有如此雅興，衍之自然恭敬不如從命，不過我也許久未曾與人對弈，殿下要手下留情才是！”
“衍之你的棋藝我向來清楚，未必不是我的對手。”
衍之沉默不語，隻在顧淩天的對麵坐了下來，一人執白，一人執黑，認真對弈。
顧淩天落子迅速，棋風狠辣，與他平日裏的溫潤判若兩人，所謂棋品如人品，之前衍之還不相信，如今看來此言非虛！
衍之無心對弈，棋盤之上很快就一片狼藉，衍之苦笑道：“殿下今日還真是大殺四方，衍之甘拜下風，殿下有話不妨直說，也好過我提心吊膽。”
顧淩天這才放下手中的棋子，大約方才的棋局讓顧淩天的怒氣消散了一些，他的麵色也好看了幾分。
“衍之，我今日確實是生氣，不過你可知道我在氣些什麼？”
“還望殿下指教！”
“有件事你可能有所不知，白家與我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不然你以為我的母後這些年在宮中的用度為何都比其他宮中的妃嬪要好上許多，旁人都以為是我外祖家的功勞，卻不知道事實上母後所用的錢財全部都是出自於白家。”
衍之有些意外的抬頭看顧淩天，事實上，她沒想到顧淩天會將這件事告訴自己，而她的表現在顧淩天看來則還算是正常。
衍之猶豫了片刻，這才開口詢問道：“殿下的意思是，今日白家來找我談合作，其實是殿下的意思對嗎？”
“可以這麼說，而且這種雙贏的事情與其便宜旁人，還不如便宜自己人，有了白家的庇護，衍之你的生意豈不是會更加蒸蒸日上。”
衍之心中冷笑，縱然真的蒸蒸日上，也會被他這個吸血鬼吸食幹淨。
與其如此為他人做嫁衣，倒不如堅守住自己的位置！
衍之心中打定了主意，合作的事情她是絕對不會答應的，不管對方威逼也好，利誘也罷，她的立場是不會動搖的。
隻不過現在讓衍之為難的是，不管她心裏有多清楚這件事的利弊，表麵上卻都不能直接拒絕顧淩天的提議。
“衍之，這個建議你好好想一想，最好能盡快給我答複？”
衍之抿唇道：“是！”
衍之回到自己的院子，心情不是很好，一進去，青衣就神秘的將房門關了起來，緊接著從暗中閃出一個人影來。
衍之一愣，“長空，你怎麼來了？是顧輕塵出什麼事了？”
“主子放心，王爺一切安好，屬下奉命前來是為了其他的事。”
長空說著從身邊拿出一封信來，交給衍之，衍之接過信件一看，不由得驚喜連連！
原來，那個被顧輕塵救回來的胡大已經醒了，而顧輕塵在詢問之後才知道顧淩天那地下城中的將士們最近一些日子生活的並不太好，有不少人甚至已經萌生了離開之意，而顧輕塵也因此得知了顧淩天經費短缺一事。
幾乎是下意識的，顧輕塵就想到了衍之的商鋪，顧淩天若是想要賺錢，或許會讓錦繡山莊吞並衍之的產業，有了衍之店鋪之中的那些新鮮花樣和染料配方，他們就能做出更多更便宜的布料，從而賺取更多的利潤。
而顧輕塵知道這些商鋪對於衍之的意義所在，以衍之的性情是絕對不會同意顧淩天的提議的，為了不讓衍之擔心，他特意讓長空過來與衍之通氣。
衍之的心情極其複雜，最多的是感動，她一直都隻求一生一世一雙人，而如今，這人竟然會如此貼心，如此的讓人動容。
衍之壓下心底的悸動，認真詢問道：“王爺可曾具體說有什麼辦法對付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