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斟酌著用詞,仔細盯著白錦棋的臉,她該怎麼形容呢?從見到這個人第一眼開始,直覺告訴她,這個人應該是個好人,雖然他們的立場不同,這卻是無法抹滅的事實。
“想不出來嗎?”白錦棋笑道,語氣意外的溫柔。
青衣搖頭,“不是,事實上是有些意外,我本以為像是二少爺這樣的人,應該是性情冷淡的,卻似乎對自己親近的人又特別的在意,這一點倒是和三小姐給人的感覺相同。”
白錦棋一愣,沒想到青衣看人這般的透徹,眼底的情緒又深了幾分,這個女子……
“怎麼了?是覺得我說的不對麼?”
白錦棋連忙搖頭,卻見到青衣眼神有些迷惑,“其實我有些不太明白,二公子為何會看上我?”
白錦棋似乎沒想到青衣會問他這樣的問題,片刻之後,他勾起了嘴唇。
“青衣,感情的事情本來就是無法言喻的,事實上,我也不知道為何會喜歡上你,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緣分?”青衣越發迷惑,“我不明白。”
“其實我也不是太明白,不過,我覺得,一切隨心就好!”
青衣轉頭看身邊的男子,一切隨心,那麼,若是他知道自己來打掃這裏就是為了利用他的話,不知道他還會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青衣陷入了沉默,她抬頭看著不遠處的墳墓,盡管對這人的行為有些愧疚,她卻並不打算為此而忘記自己的初衷,更何況,這個人根本就不知道她血腥的一麵,他將自己想的太過美好了些。
而在此時,錦繡山莊的書房之中,白錦書和白錦畫對麵而坐,陳思敏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三人的臉色都十分的嚴肅,似乎是在討論著什麼極其秘密的話題。
白錦畫率先開口,一改素來溫柔的麵容,甚至帶著幾分嫌惡。
“大哥,我不明白,我什麼我們一定要和這個太子妃合作?我覺得她應該是有所圖謀的,否則也不會到這裏來,還有,她特意提出什麼毒藥,八成是衝著蝕骨散來的,你不覺得奇怪嗎?”
白錦書沒有立刻回答她的話,隻是輕輕抬眸瞥了陳思敏一眼,“思敏你怎麼看?”
陳思敏放下手中茶盞,手指輕輕撫了一下杯沿,“在下倒是有不同的看法,且不說這太子妃為何要這麼做,就算她真的是為了蝕骨散而來,也沒有什麼關係,不過是一種毒藥而已,這世上可怕的不是毒藥本身,而是如何應用毒藥的過程。”
“陳先生,你未必想的太天真了,該不會是看那太子妃長的不錯生了歹意吧?”
白錦畫冷嘲熱諷,陳思敏的臉色變了變,尚未開口就聽到白錦書警告道:“錦畫,管好你的嘴!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想來不用我來教你吧!”
白錦畫蠕動了一下嘴唇,“是!”
白錦書的目光這才稍稍柔和了些,仿佛方才那銳利的目光並非他所發出來的一般。
“錦畫,你想說什麼不妨全部說出來,有什麼懷疑也可以一並提出來,思敏是我白家的朋友,又是殿下親自選的人,是不會如此膚淺的。”
白錦畫聞言也不再顧忌,將自己的疑問一五一十的都提了出來。
“大哥,你還記不記得前些日子太子妃來山莊的時候,突然出現刺客的事情?”
“錦畫你懷疑此事與太子妃有關?”
“沒錯,如果我沒記錯,那一天,我本來是帶太子妃去藏書樓的,但是半路上,青衣姑娘突然說肚子痛然後就離開了,這之後就發現了不明潛入者,後來,等我再回去藏書樓的時候,太子妃已經不在那裏了,但是藏書樓中卻沾染了不少的血跡,從地上的血跡來看,若是沒有人幫助,那個刺客根本不可能走遠,而且更加奇怪的是,在藏書樓外麵竟然找不到任何的血跡,這一切,大哥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確實有些怪異,但是這也並不代表這一切就是太子妃做的,據當時看到那刺客身形的人說,來人是個男子,而且當時已經受傷了,中了毒,按照蝕骨散的毒性來說,他一定會陷入昏迷,那麼,單憑太子妃一介女流,如何搬得動那男子呢?”
“若是加上刺客的同黨呢?”
白錦畫的詢問讓白錦書陷入了沉默,確實,當時他們雖然隻看到了一個刺客,卻並不能保證對方隻有一個人,隻不過,若是對方有同黨的話,那個同黨又是怎麼逃脫的呢?難道山莊之中有內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