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之也靠了過去,隻不住的哼哼,帶著怨怒。
那瘦弱男子酒醒大半,竟也膽子極大,他站起身來一把就要去推顧輕塵,一邊罵道:“什麼人裝神弄鬼!”
顧輕塵何等身手,頓時後退了幾分,那瘦弱男子畢竟酒醉,這一推沒有推到顧輕塵,又見他渾然沒有動作就飄然原離,心裏也登時就虛了幾分。
“你還我的命來……”顧輕塵腳法一變,轉到了瘦弱男子身後,他身法輕靈鬼魅,聲音詭異,聽得人不由得就心虛起來。
“又不是我殺的你,你找我做什麼?”瘦弱男子大吼道。
“是你,你還我的命來……”顧輕塵繼續。
那瘦弱男子這一回真的怕了,他一邊瘋狂的想要衝出顧輕塵的包圍,一邊大叫道:“你咎由自取,見錢眼開,不守信用將地賣給了顧輕塵,是你自己害了你自己!”
瘦弱男子這一嘟嚕的話,顯然已經承認了自己的殺人動機。
顧輕塵運氣襲過去,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嚨,他手掌冰涼,帶著幾分森綠,滿臉血汙,一條長長的舌頭搭在胸前,散發著腥臭的氣息。
“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瘦弱男子再也守不住這麼近距離的驚嚇,頓時大吼一聲,“去找林展,去找林展,是他,是他要我殺了你的!”
男人大吼一聲,雙膝一軟就暈了過去,一股腥臭的氣息從他下身流出,顧輕塵急忙跳開,不滿的說道:“真是的,暈也就暈了,竟然還尿了。”
衍之急急退了一步,避開趕過來的衙役們。
那衙役雖然破了案子得了頭功,可是這瘦弱男子昏迷前喊的那個人,卻是他惹不起的。若是隻有自己知道也就罷了,偏偏這案子又是顧輕塵攙和的。
衙役如今心情是極為複雜,他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瘦弱男子,不由得道:“王爺英明,果然是這個人對小地主將地皮賣給王爺心懷憤恨。隻是,如今此事牽涉到王爺,小人倒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
顧輕塵看了一眼這衙役,心想,你說得冠冕堂皇,還不是想本王給你出主意嗎?
“該如何處置,自然是如實彙報,隻是此事其中似還有蹊蹺,本王建議你先將此事密報二皇子殿下,然後再做打算,無論如何,你這手擒凶犯的頭功也是立下了。”
那衙役急忙點頭如搗蒜,不住感謝。
顧輕塵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本王也累了,若非此事牽涉到本王,此時本王早該醉眠溫柔鄉了。”
衙役更是點頭。
顧輕塵望了一眼衙役,忽然拍上他的肩頭,他整個人都欺在衙役跟前,一張恐怖的臉嚇得衙役大氣都不敢出。
“不過,今夜的事你可要保密,若是被人知道我顧輕塵打扮成這樣,恐怕又要嘲諷我不務正業了。”
“這個自然,這個自然,王爺放心!”
“很好!本王喜歡聰明人!”顧輕塵轉身走了,衙役這才靠著牆壁坐了下來,隻覺得就這麼一小會兒竟然早已汗透了重衣。
一陣涼風襲來,顧輕塵擦了擦額角的汗水,轉頭看著衍之,笑道:“衍之,你早就知道這人是顧淩天的手下?”
衍之搖了搖頭,“今日下午才知道的。”
“如今你打算怎麼辦呢?顧淩天好端端的為什麼會來和咱們搶地?而且看他這架勢,分明就是要和我們分庭抗禮。”
顧輕塵納悶了,這顧淩天素來表現得清正廉潔,雖有些產業卻也隻是些小打小鬧的生意,何曾這麼大方的建過酒樓?
“管他如何,如今我們隻需要看戲即可。”衍之睨了顧輕塵一眼道:“你這兄弟也當真不稱職,竟然丟了這麼個燙手山芋給二皇子。”
顧輕塵一笑,“他怕什麼?他是二皇子,而且性子又曆來都是王法第一,這件事落在他的手裏最好不過,他絕對會不偏不倚如實告知陛下的。”
“那麼,顧淩天今夜恐怕就不好睡了。”衍之歎了口氣,可語氣卻帶著輕鬆。
顧輕塵想了想道:“長空,你去通知一下林將軍,也免得他這一夜睡過去了,什麼都不知道。”
衍之含笑看了顧輕塵一眼,打草驚蛇是個不錯的計謀,隻有蛇動了,顧默成才會有更多的證據。
隻是,林展如果著了,顧淩天會不會救他呢?
衍之的心情忽然好了起來,那麼自私自利的一個人,要他救一個人,恐怕是比登天還要難的。
“對了,衍之,你適才是猜的那人暈倒吧?”顧輕塵道。
衍之停在馬車邊轉道:“孝王不提我還忘了,那人的確是昏倒了不是嗎?孝王你要記得,你欠我一個賭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