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是好色和非常好色的,自己又瞎操個什麼心?
衍之越想越氣,腳步也越走越快,一不注意,竟與從側麵忽然鑽出來的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瞎了嗎?走路也不長眼睛!”那東唐人用生硬的北國話罵。
青衣立刻回道:“你瞎了倒會惡人先告狀。也不看看撞了的是誰!”
那東唐女人抬頭,見衍之氣質不凡,冷哼一聲爬起來,也不道歉自顧自就要走。
青衣怒道:“站住!還不快向太子妃道歉?!”
那女人聞言回頭,轉頭仔細打量了一番衍之,忽然嘲諷道:“堂堂太子妃,卻怎麼會和風流成性,一文不值的孝王同行,北國國的王族便是這般守禮的嗎?”
“你!”青衣頓時氣惱至極,衍之卻拉住了她,“這位姑娘好生牙尖嘴利,我與孝王同行看你們表演,青天白日,光明正大,一未進包廂,二未有曖昧之舉,你這一個外鄉舞者,空口白牙倒是能搬弄是非。”
那女人聞言,顯然滿腔不服,可她身邊的夥伴拉了拉她的衣袖,她這才冷哼一聲,“太子妃是嗎?我記住你了!”
那人說罷帶著身邊的人一起走了。
青衣怒道:“一個下賤的舞者,竟然也敢這般傲慢無禮,東唐果然是蠻夷之地,竟然讓女人如此露肉露腰,真不要臉。”
衍之卻有些訝異,這個女人的態度讓她很是奇怪,按理來說一個異鄉舞者是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底氣,因為她們或許一輩子也見不到一個皇族。
她倒是奇怪,這個女人哪兒來的底氣,更為奇怪的是,這個女子到底是從什麼地方知道顧輕塵身份的,孝王的大名雖然整個帝京皆有耳聞,卻還沒有到人人都認識的地步吧?
衍之不禁多看了那女人兩眼。
“主子,陛下生辰還有幾日便到了,這京城可真是熱鬧啊。”青衣牽了馬車過來,“我們府中需要準備什麼呢?”
衍之聞言道:“這種事情,讓顧淩天去傷腦筋吧。”
“也是,畢竟太子才是當家人。”青衣說罷,自知失言,急忙岔開話題道:“主子你看,那是不是東國的商隊?”
衍之掀開車簾看了看,“東國人果然是彬彬有禮得多。”
“是啊,禮儀之邦麼,比那些什麼東唐女人好多了。”
衍之笑,“你倒還挺記仇的。”
“從未見過那般無禮的人,怎麼能不記仇。”青衣牙齒咬得嘎嘎響,“別讓我再碰見,再看見打斷她的腿,撕爛她的嘴,看她還怎麼狐媚子勾人。”
衍之更加忍不住的笑了,“你看看你,真是的,不過就一撞而已,還真的上心了。”
青衣也不吱聲了,隻一路將馬車趕回了王府,府內似乎也較往日更加熱鬧,來來往往不少人。
衍之心知肚明,明白這些人都是來找顧淩天求主意的,陛下壽辰,這個主持壽宴的工作也算是一個美差。隻可惜這些人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如今以顧淩天在顧江留心底的形象,顧江留是斷不可能將這樣的大事交給他的。
若是自己猜測得沒錯,八成還是落到了顧默成的身上吧。
二皇子最近民望高,能力強,和顧淩天一比較越發的穩重成熟,顧江留對他倒也是頗為青眼有加。
衍之心中盤算著,悄悄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衍之剛剛落座一會兒,就見一個人略微猶豫的在院門口徘徊,衍之未曾抬頭,隻用餘光感覺到那人,心中還忍不住想,怎的今日顧輕塵倒是意外的矜持起來了。
衍之正琢磨著,那人忽然一跺腳,似乎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一鼓作氣的走到了衍之身邊。
“衍之!”顧淩天艱難的開口。
衍之聞言訝異抬頭,果然見到顧淩天,這個自己名義上的丈夫,心中不免十分疑惑,這顧淩天不在府中陪著林珍珍,怎麼竟到這種地方來了。
“殿下,有事?”衍之放下手中的書,指了指對麵的椅子,甚至都沒有起身。
顧淩天雖然對於衍之的態度不滿,可是心想自己有事要懇求她,也便隻好憋了一腔怒意坐了下來。
“衍之在宮中可好?本宮許久未曾看到你了,可有差什麼隻管吩咐下人們就是。”顧淩天東拉西扯,眼神都不敢對上衍之。
衍之心中冷笑,不過是來三日的光景,說什麼許久未見。
衍之不想和這個男人相對,即便他這樣低聲下氣,她也覺得如坐針氈。
心底,無端就有一股莫名的煩意,那樣的煩意讓她快要崩潰,快要無法壓抑,快要控製不住臉上淡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