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微微一笑,“去,既然北國的林將軍親自相邀,我如何能夠不去?”
“可是,我總覺得……”夏婉婉話音未落,便被男子打斷,“不必擔心,若是他沒有動心,怎麼會隻要求見我?”
夏婉婉聞言,這才想起,今夜林進雖然態度不好,可是卻沒有直接拒絕自己的建議,隻是要求見一見主子。
這老狐狸!
夏婉婉心底暗罵,嘴上卻說道:“那麼,見麵的時間、地點得由我們定。”
男子笑道:“我瞧著‘東來客棧’不錯,新開張,菜色也好,不然就去哪裏吧。”
夏婉婉聞言心頭一驚,急急道:“不可!”
“怎麼?”男子轉過臉,笑容依舊,可是夏婉婉卻驟然感覺到了一股寒意。
“那裏,那裏最近人太多,不安全!何況,那裏是顧輕塵開的店,他時常在裏頭守著生意,那人表麵看著油滑,實際深不可測。你不能冒這個險!”
夏婉婉越說聲音越小,看著男子的目光也漸漸開始回避,她心跳如雷,隻覺得自己的一切都被他看透了。
是的,她所有的話都是借口,她唯一的目的隻是不希望他見到衍之罷了!
她恨,她恨衍之!而“東來客棧”中,除了顧輕塵,衍之也是常客,她怎麼能夠讓主子去見她?那個女人就像是一個巫婆,所有男子見到她似乎都會為她著迷,顧輕塵如此、顧江留如此,而他……是她哪怕死也不會讓給衍之的人!
仿佛看穿了夏婉婉的心思,男子微微沉吟後笑道:“見麵的事不急,這幾天或許還有好戲,也讓林進嚐點兒滋味,對於我們再談或許就更有好處。”
“會出什麼事?”夏婉婉問。男子低頭看著她,輕輕一笑,“你且好生休息,有我在,這些事情你便不必再如此操心。”
溫柔醇厚的嗓音像是擁有魔力,夏婉婉頓時感覺到了由衷的放鬆,她點了點頭,含笑看著男子,“我隻願你安好。”
“我知道。”男人微微一笑,卻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進了房間。
這些事情,衍之自然是絲毫不知曉,她此時正為另外一件事而煩惱,原本被關在城外的那位太後,竟然不翼而飛了。
太子府的院落之中,青衣直直的跪在那裏,滿臉的愧疚和焦急,衍之的眼眸深沉,看不出來在想些什麼,整個人看上去平靜不已,隻是她越平靜,青衣的心中就越發的沒底,主子該不是也沒了主張吧?
這件事情事關重大,若是那位太後直接找上皇宮,那麼宮中這位秦太後豈不是危險?更何況,太後被冒名頂替,被關押囚禁,這樁樁件件,但凡是有人泄露半句出去,恐怕都是死無葬身之地的。
衍之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才平複了自己的情緒,開始琢磨應對的辦法。
“人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昨天晚上,聽院子裏的人說,半夜的時候,那位要出去小解。偏偏這幾日房中的恭桶不知道怎麼漏了,下人們這才讓她去院子裏的茅廁去方便,誰曾想,人竟然就這麼沒了。”
衍之皺了眉頭,她該說什麼,薑是老的辣?還真色小看了那位了,畢竟是當初的太後,若是沒有些手段如何能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活的風生水起?
到底還是她太大意了,這些時日又忙著其他的事情,一時焦頭爛額,竟然將這麼一位重要的人給忘記了。
眼見著衍之的眉頭越發的緊鎖,青衣的愧疚也深了幾分,她重重的磕頭。
“主子,這件事是奴婢失職,請你將此事全權交給奴婢,奴婢一定會完美解決!”
這一刻,青衣心中有了打算,眼底的冷芒讓衍之一時愣住了,她還是第一次聽青衣在自己的麵前稱呼自己為奴婢,看來,這一次,她是真的自責,可是衍之並沒有責備她的意思,雖然郊外那小院子裏的人是青衣親自挑選並且負責的,卻很難保證每個人都這麼的衷心不二。
人心,是最難控製和猜測的!
衍之伸手將青衣扶起來,“青衣,你我之間,何必這麼多禮?這次的事情我們都有錯,說到底,還是我一時得意忘形了,最近諸事順利,所以我就理所當然的忘記了那個女人畢竟曾經憑借自己的本事順利的爬上了高位,隻要我們稍有鬆懈,她就會找到突破口,隻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青衣聞言已經紅了眼眶,“主子不必安慰我,錯了就是錯了,院子裏的那些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青衣的話說的自然,神情卻冷漠而嗜血,仿佛重新回到了他們初見的時候。